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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熬夜兩日讀完整本《華胥仙門》,對仙界更為嚮往,也深感仙途不易。
初入華胥者為道生,透過仙試後方可登仙堂,仙分五級,由低至高分別為飛仙、靈仙、太上真人、次仙、上仙,得悟天地大道的上仙可登神君之位,與日月山海同輝同壽。
修仙路漫漫,既需天分機緣,也需勤學苦練。
柳芽振奮精神,嘗試以仙術點燈,卻屢屢失敗。
她失去仙力三年,昔日精通的法術盡數荒廢,此刻也難籍研習,不由懷念起父親與虛谷村,黯然傷懷,垂淚不止。
父親柳言蹊由仙界重歸凡間,從不逼迫她修習仙術,偶爾興起才會稍稍指點,更多時候只是默默看著她那因琢磨不透法術奧妙而苦惱的小臉,久久會心淺笑。
幼時的柳芽如鳥兒一般自由快樂,因虛谷村為四界交匯之地,所以她的玩伴中既有人與仙,也有魔與妖,更有異族交融之子,眾人不問出身,不論族屬,和諧共處。
柳言蹊的家族百年開明,多與異族通婚,他的體內混聚仙、魔、妖、人四界精血,對待四族生靈一視同仁,處事正直且端方,故而被眾人推舉為虛谷村族長。
往昔黃昏之時,父親常常抱著她高坐於山中奇石上,觀日落流霞,看千家炊煙,感嘆此為世間該有的模樣。
檮杌之禍不僅使她的父母喪命,還將虛谷村變為廢墟鬼城,更徹底毀掉四界和平共處的希望,自此兵禍戰亂不斷。
小小的柳芽有大大的志向,她痛恨的不是整個魔族,而是劫難的始作俑者魔帝破竹,期盼有朝一日能夠修成高深仙法,揮劍懲奸除惡,重振虛谷村,為紛擾四界創一方淨土。
即使知曉豆芽菜最終能夠逆襲走向輝煌,楚靈犀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畢竟此時柳芽的仙力弱到連油燈都點不亮,心懷假大空的鴻鵠之志無異於妄想撼樹的渺小蚍蜉,像極了舉臂企圖擋車的弱小螳螂,不過如此濃濃雞湯味的勵志風倒是很符合仙界主流價值觀。
緣分妙不可言,孽緣更是閃瞎雙眼,小小的柳芽將父母之死與虛谷村災禍的仇恨都記在了魔尊破竹的頭上,她絕對無法預料到,自己將來會與破竹的兒子君棠虐戀情深,還生下了小魔女樂天。
其實柳芽也有自知之明,她心知入華胥山的道生多是天賦異稟且法術精湛的驕子,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千百倍的努力才可以走好仙途。
父親生前曾教導過她,四界有百條路,並無高下之分,僅是左右之別,恪守本心而選,披荊斬棘無畏前行,拼勁全力無怨無悔,可若是此路不通,莫要沉溺於執念,換一條路同樣別有美景。
楚靈犀恨不能趴在柳言蹊上仙耳朵邊上吼一句——「柳芽不是傳統的天才型神仙,放養式的素質教育不適合她,假如你能提前多教些修仙法門,她何至於有『仙界廢柴』這樣丟人的外號,堂堂傳奇上仙,卻不知因材施教,心咋這麼大!」
柳芽捧著父母遺物,含淚沉沉睡去,模樣甚是悲苦可憐,楚靈犀抬手想幫她擦去腮邊的幾滴清淚,手指卻根本觸不到夢中人的軀體,轉而敲了敲自己的蠢腦袋,又細細端詳她手中的兩樣東西——白色掛飾是由仙界解憂神獸沛沛的皮毛所制,手鍊材質為象徵堅韌與勇氣的仙草白菅。
楚靈犀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破口吐槽仙界愛搞虛架子的臭毛病。
沛沛確實長得如雪球般圓圓可愛,但與解憂扯不上半點關係,如果搞一隻神獸就能夠解憂散愁,神仙何必成日裡拉著一張晦氣的死人臉。
妖、魔、人三界皆以猛禽異獸作為勇氣象徵,合情合理,可是仙界偏偏自視風雅搞特殊,以柔弱白菅草喻指堅勇,難怪戰鬥力每況愈下。
第二日柳芽前往春風樓道別,媚娘感慨萬千:「我一直都覺得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