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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川不跟這蠻人不廢話,聲如寒冰地問出自己的猜想:“葛禎派你來殺顧宴?”
一聽到葛禎兩字,蠻人痛極的眼中頓時恢復光彩,淌著涎水嘶喊道:“只有葛夫人……能為我們沙羅摩部……升起太陽!”
傅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不知道是該震驚於葛禎在沙羅摩部的威望,還是葛禎竟然真的要殺顧宴。
他們此行本是想利用葛禎對顧宴的迷戀釣出個痴情種子,誰知道竟釣來了殺手!
“這……這沒道理啊。”傅堯一時想不通,“葛禎為什麼要殺顧宴,沒道理啊!”
楚雲川冷著嗓子繼續問:“葛禎在哪?”
這回蠻人不吵也不嚷了,擰著臉上為數不多能動的幾塊肉獰笑幾聲,高喊了一句蠻語,同時舌頭異動,喉頭一滾。
“不好!”楚雲川當機立斷翻過蠻人的身體,手掌蓄起內力重重拍向後背,試圖把蠻人剛嚥下去的毒物拍出來。
可惜為時已晚,蠻人已經開始不停抽搐七竅流血,全身肉眼可見地冒出一片青紫,再過一會,就全身軟如爛泥,一動不動了。
楚雲川按向蠻人的脖頸,裡面已無一絲搏動。
這麼烈的毒,是素訶。楚雲川眉頭緊鎖——葛禎到底給沙羅摩部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他們甘願為守秘密而如此慘死。
寂靜一會過後,傅堯開口道:“他剛才喊的,是那句話嗎?”
話說得不明不白,但楚雲川聽懂了:“是。”
這句蠻語的意思是,願太陽神帶走我的靈魂,幾年前的戰時,所有將死的蠻軍都會喊這一嗓子。傅堯每每聽到就覺得噁心——明明是在血洗無辜之人的故土,卻搞得像英勇獻身一般。
而幾年後的今天,眼前這人也是一樣的離譜和噁心。
“什麼王八羔子太陽神,”傅堯忍不住痛罵,“養出這麼一群小棺材瓤子。”
楚雲川:“來人。”
頓時又閃下兩個暗衛。
“把這個蠻子給我燒成灰,”楚雲川面帶一絲嫌惡道,“連個渣都不要剩下。”
其實楚雲川更想把此人大卸八塊,晾在大道上餵狗,只不過無論是屍身上殘餘的毒性還是如今未明的局勢,都不容他如此洩憤。
暗衛領命,帶走了這灘爛泥。
“顧宴帶著傷跑不遠,不論是葛禎還是別人若在附近暗中觀察,此時也該要追上了。”楚雲川深吸一口氣,轉眼間已收了剛才的怒氣,“走吧,我們跟上去。”
這些暗衛訓練有素,追人時會一路留下不顯眼的痕跡,楚雲川和傅堯沿著蹤跡一路追尋,最終到了一片密林裡。這密林奇怪得很,外面極其茂密,中間卻空出了一大塊,顧宴正半癱在空地中間,前面是幾個提燈的黑衣人。
不是楚雲川的暗衛。
“是葛禎要殺我?”顧宴全身血汙,喘著粗氣,卻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語氣,往旁邊的樹根上斜斜一靠,“幾位,幫我帶個話,她要什麼,我都給她。”
楚雲川和傅堯在樹後藏好,靜靜聽著。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葛夫人,會來,你們兩個,自己說。”
“喔,那真是多謝。這位大哥,勞駕給我點金瘡藥,不然過不久我就會失血而亡,可就見不成你們的葛夫人了。”
樹後的傅堯:“……你在侯府的時候也是扮成這個沒心沒肺的德行嗎?”
樹後的楚雲川:“……倒是比這稍稍強點。”
黑衣人思索半晌,掏出一個小瓷瓶扔到了顧宴身上。
楚雲川沒心思再盯著顧宴給自己塗藥,凝神運功,豎起耳朵仔細聽周圍的動靜。
果然沒一會,就傳來了一隊人馬進入密林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像是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