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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虛無，彷彿它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恍惚間，梅易問似乎聽到了一句話。
殺了我。
梅易問怔愣住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比腦袋的反應更快。
他手中的長劍刺進了鉅鹿的眼睛。
鉅鹿第一次，開始了尖銳的鳴叫。
它痛苦地掙扎著，不斷上下扭動著它碩大的腦袋，梅易問不敢鬆開手中的長劍，只能就這樣掛在半空之中，伴隨著劇烈的抖動，不斷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鉅鹿的蹄子開始四處撲騰，它的整個脖子和腦袋都在瘋狂抽搐扭動，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就在鉅鹿的腦袋旁邊一直掛著，也或許是他自己戰鬥久了產生了幻覺，他彷彿聽到一個微弱的、哭泣的聲音。
救救我...好痛...救救我...
媽媽......
梅易問轉過頭，被自己戳爛了眼睛的鉅鹿的眼角似乎有著若隱若現的水光，不知道是眼淚還是什麼，一瞬間，梅易問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種可能性。
這隻鉅鹿...難道是人類變的？
是被魔族那低賤骯髒的魔法變成的鉅鹿嗎？
還是說，自己是中了魔族的幻術嗎？
鉅鹿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大，他來不及思考，無論是什麼原因，此時此刻，鉅鹿都不能在這裡活下去，只要有它在，魔族就有無敵的先鋒。
於是，梅易問握緊了劍柄，在鉅鹿的眼睛裡，狠狠扭動著拔了出來。
“抱歉，去死吧，這是我能夠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他不知道這隻鉅鹿的真實身份為何，也不知道那些聲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是，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安吧。
這樣想著，梅易問口中唸唸有詞。
“碎。”
一個簡單的字。
面前的鉅鹿轉過頭來，那隻完好的眼睛看著梅易問，裡面依然空洞，虛無，卻盈滿了淚水。
然後，這隻鉅鹿就碎成了碎片，自空間之中消失，連血霧都沒有分毫，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就這樣碎裂。
梅易問踩著自己的長劍，緩緩落地。
鉅鹿解決後，戰爭的勝利自然就來到了人類這邊。
逐龍騎士團將魔族大軍趕出了邊界，追殺他們到了魔族地界邊境後便撤退了。
而梅易問，卻依然無法忘記，那雙空洞的眼。
他彷彿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對他說：
“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