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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曹、李就都變為&ot;奸黨&ot;,是雍正所決不能輕輕放過的。結果,李煦幸而免除一死,孤身流往&ot;打牲烏拉&ot;(黑龍江)苦寒之地(註:烏拉,亦作烏喇,當時為最極荒遠寒苦之地,遣犯至此,多難生還。參看《小倉山房文集》卷二王澤宏神道碑所記:&ot;御史某奏流人宜徙烏喇,公不可。聖祖(康熙)駁問,公奏稱:&039;烏喇死地。流、非死罪。果罪不止流,當死--死不必烏喇。罪不當死,故流--流不可烏喇!&039;舉朝無以難,事竟寢。後聖祖巡烏喇,嘆曰:&039;此非人所居!王澤宏其引朕於仁乎。&039;&ot;李煦在日,也同曹寅一樣,頗得當地的民心,由於肯做好事,致有&ot;李佛&ot;的稱號,結果下場如此之慘。),缺衣少食,只有傭工二人相依為命,當時的人說:&ot;今烏喇得流人,繩系頸,獸畜之。&ot;兩年後因凍餓折磨病卒;曹頫則抄家封產,田地、房屋、奴僕,都賞了別人(註:曹家人口&ot;賞給&ot;了隋赫德。李家人口則&ot;賞給&ot;了當時寵臣年羹堯。按以上李煦各情分見上述滿文件及李果《在亭叢稿》卷十一《前光祿大夫戶部右侍郎管理蘇州織造李公行狀》。(滿文件譯本承周嘯邦同志見示,《在亭叢稿》蒙友人黃裳同志遠道惠寄。)(據此,亦足證曹家這時抄家的緣故已不再是為充抵虧空,而純系政治罪案(註:可參看雍正硃批曹頫請安摺(無年月,當在抄家以前不久):&ot;朕安。你是奉旨交與怡親王傳奏你的事的,諸事聽王子教導而行。你若自己不為非,諸事王子照看得你來;你若作不法,憑誰不能與你作福。不要亂跑門路,瞎費心思力量買禍受。除怡王之外,竟可不用再求一人託(拖)累自己。為什麼不揀省事有益的做,做費事有害的事?因你們向來混帳風俗貫(慣)了,恐人指稱朕意撞你。你若不懂不解,錯會朕意,故特諭你。若有人恐嚇詐你,不妨你就求問怡親王。況王子甚疼憐你,所以朕將你交與王子。主意要拿定。少亂一絲,壞朕聲名,朕就要重重處分,王子也救你不下了!特諭。&ot;按雍正即位後,為掩飾耳目,故意命廉親王胤禩、怡親王胤祥同理政事,並藉機欲陷胤禩於罪。胤祥為雍正弟兄中唯一服從之人,胤禩則與胤■、胤禵、隆科多、年羹堯相結,密謀顛復雍正。雍正知曹頫(及其親戚)乃胤禩黨派,故交與胤祥監視,而又作此&ot;特諭&ot;。蓋雍正深知胤禩之乳公凌普、胤頫之乳公雅齊布等,皆為黨爭中之有力輔助人物,故曾特別申命諸皇子嚴禁護衛官員、乳母之夫、並隨從人等&ot;下賤無知之人&ot;&ot;各為其主&ot;。曹頫之受注意,正因此故。)),所封錢財,只銀數兩、錢數千,外有當票一百多張、值千兩銀子而已。--以致雍正聞報,亦為之&ot;側然&ot;。
這就是兩家包衣奴才的下場。
曹雪芹這時約不過五歲年紀,小小的心靈上,深深地烙上了這種可怖的印象。 曹頫這次除了抄家以外,是否還有別的,如治罪入獄等等,現在文獻尚無可徵;但僅僅抄家一事,也就夠可怕了。清代抄家的&ot;制度&ot;如何,官家自不肯明言,私家更不敢有所紀錄,但是這辦法也是沿襲明朝的&ot;傳統&ot;而來的,所以那&ot;制度&ot;也基本無異,如談遷在《棗林雜俎》中所記:&ot;國初抄劄法:令各處抄劄人口家財,解本處衛所,成丁男子同妻小,收軍充役,其餘人口給與官軍為奴。金銀珠翠本處官司收貯,年終類解。馬匹令本衛收養,給與騎卒;牛隻給與屯卒。無屯處,並一應孳畜,粗重物件,盡行變賣,值錢於有司該庫交收。犯人家產、田地外,內有墳塋,不在抄劄之限。&ot;明朝人也有描述抄家的,現在引一段以資旁參:&ot;自抄沒法重,株連數多:坐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