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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上句正就是寫這臥佛寺以西的&ot;退谷&ot;(明末孫承澤的山墅)、&ot;煙霞窟&ot;的景物,則不但證實乾隆年間竹林猶在,而且說明敦誠對這地方也很熟悉。 可注意的是,這地方距香山、碧雲寺不過往北五里地的光景,而和傳說中的香山稍東的健銳營正白旗、廂黃旗之地,相去最近,往後一轉即是幽徑可通。它位於營房的&ot;背面&ot;,入山較深,明朝人說是&ot;山轉凹&ot;處,道光時人說它是&ot;荒寂殊甚&ot;(註:同上書。按此地自乾隆五十二年(丁未,1787)修路以前,極為難行,人不易到。丁未年,有如意館人員並太監等,捐資修路,以便行走,而前此之幽深險奧、自然之趣,已然略減(舊有小石碑記其事狀)。民國間周肇祥營私人園墅於此,又加改造,其勢再變。最近又大加開闢修治,奇石雜樹,蕩然以平,純似寬豁之現代&ot;馬路&ot;矣。園林佳致,多遭此厄,早非原來面貌。),乾隆時也不曾是多麼&ot;繁華&ot;,和山前一帶大異其趣,是幽僻所在。孫承澤描寫這地方說:&ot;京西之山,為太行第八陘,自西南蜿蜒而來,近京列為香山諸峰,乃層層東北轉,至水源頭一澗,最深,退谷在焉;後有高嶺障之,而臥佛、黑門諸剎環蔽其前,岡阜回合,竹樹深蔚,幽人之宮也!&ot;(註:《天府廣記》卷三十五&ot;巖麓&ot;附&ot;退谷&ot;。)一般人游到臥佛寺的,也多不知其旁側有此深秀幽僻的好去處。雪芹很可能是愛上了這塊西山最勝之境、幽人之宮的地方。 如果考察一下明朝的題詠,那麼如&ot;一泉分碧繞精藍,雲壑逶迤振策探;崖轉細流生亂石,風回清響下蒼嵐。&ot;如&ot;薜蘿深處一泓流,碎石疏花曲蹬幽。&ot;如&ot;山將枯去晚煙肥,茅屋人家紅葉飛。&ot;如&ot;黃葉棲樹間,鳥鳴時一墜。&ot;也都和敦家弟兄等人所寫的薜蘿門巷、曲徑幽斜,黃葉村居的情景相似。 因此,我很疑心曹雪芹的遊蹤可能和這裡十分密切,他友人張宜泉《春柳堂詩稿》中儲存的一首雪芹散步西郊憩廢寺的詩題,在櫻桃溝深處,磵谷的夾山逐步升高的地方,正有一處有名的廢寺,即廣泉寺,明清人多有題詠,或稱&ot;廣泉廢寺&ot;,或直稱&ot;廢寺&ot;二字,也是一個吻合點(註:關於廢寺指廣泉寺的論證,徐恭時同志有專文。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明代於奕正題《廣泉廢寺》,韻腳是陰、音、心、林,李元弘同題之作則用森、音、心、林。而康熙間宋犖與乾隆間雪芹的詩,韻腳也正是&ot;侵&ot;韻。)。他的村居也許竟然離此非遠--因而離山前營房也就不是多麼迢遙,這或者就和&ot;健銳營&ot;的傳說有關係。能夠和泉溪篁竹、健銳營房兩相結合的地點,除了這一帶,別無第二處地方。考慮到能和所有線索都十分吻合的,這確是一個極值得研究考察的地點(註:退谷竹林之南,傳說中雪芹所住過的&ot;廂黃旗北營子&ot;之北,有小村名&ot;北溝&ot;,地點最合所想。 我在櫻桃溝,聽管理人牛師傅講到他聽見一位遊客(海軍)說過,曹雪芹在此題過詩。又有一次,一位老人坐於石上和他的同遊者講&ot;這是曹雪芹到過的地方&ot;。)。 無論如何,曹雪芹到底是來到了西郊山村。這雖然不過是太行山的一點滴餘峰支阜,不過是靠北京城最近的這一小層&ot;山坳&ot;裡,然而那裡的氣象、氣氛已然無限幽勝,遠望是重巒疊嶂,萬木幽深;近矚則山環水遊,茂林深竹,雜花如繡,和三十里以東的那座&ot;帝城&ot;&ot;皇州&ot;相較,簡直是無法比擬的兩個世界。曹雪芹一旦離開了&ot;十丈軟紅&ot;,來到這種地方,真是耳目雙清,心胸大暢,他那份兒高興,就可以想見了!他把身世的坎坷,生活的困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