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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證很多,眾人皆知,毋須列舉;他取自己的別號,決不會反倒不是經過細心深切考慮它的含義的。而說明這種含義,我認為對整個曹雪芹的思想與為人的瞭解理應有所助益。尤其是因為在他所處的時代裡,政治迫害嚴酷,他別號背後的政治含義在當時決不能形諸筆墨。那就非要我們後代人來抉發不可了。這真有點像&ot;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ot;呢!
不但如此,而且曹雪芹是個非常淵博精深的作家,他的思想、藝術和人格,浸潤著整個中國的深厚文化成就。我們如要充分了解他的作品和為人,也就非從多方面深入追索不可。換句話說,我們如果不從歷史、哲學、政治、經濟、社會、文化、文學、藝術,以至制度和風俗習慣等各方面的傳統來研究,那我們對曹雪芹和《紅樓夢》恐怕是不能充分了解的。就這一未必人人都能見到的觀點說,我覺得汝昌這《小傳》和他的《新證》卻都開了好些端緒,說明他的理解早已洞見及此。有時候,他為了要了解曹雪芹更多一點,而直接證據不足,也就像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想多推測一些,亦在所難免。但他所指出的多可發人深省。再舉一個例,人人都知道《紅樓夢》裡的詩、詞、曲子都作得好而恰當,但汝昌更能指出雪芹在這方面的家學淵源和特殊風格;能指出清代女詩人之多,女子作詩幾乎已成為雪芹時代的一種習尚;更能指出《紅樓夢》藝術上許多特點之一是以古典抒情詩的手法來寫小說。這都可幫助我們瞭解曹雪芹和《紅樓夢》。他又說:&ot;有種種跡象證明,曹雪芹對他祖父的詩篇十分熟悉。&ot;並受了他詩格的影響。看來他沒有餘暇多舉例證說明。我個人嘗有一點不成熟的揣測,《石頭記》把石頭做主體,是否受了曹寅的詩一些啟發呢?汝昌於此,在《新證》增訂本書首插圖的背面卻舉了一個例子,即他祖父詩中曾有&ot;媧皇採煉古所遺,廉角磨■用不得&ot;。我以為最重要的證據是:例如《楝亭詩鈔》開卷第一首詩題目是:&ot;坐弘濟石壁下及暮而去。&ot;詩云:&ot;我有千里遊,愛此一片石,徘徊不能去,川原俄向夕。浮光自容與,天風鼓空碧。露坐聞遙鍾,冥心寄飛翮。&ot;這裡有對石的愛慕,坐久而不去,又有和尚的事。弘濟有二,一個略與曹寅同時,這裡應是指元朝餘姚的天岸弘濟(1271-1356),他是一個很淵博有才能與道行的和尚。&ot;梵貌魁碩,言詞清麗,諸書過目,終身不忘;故其本末兼該,無所滲漏。&ot;&ot;譚辯風生,詞如泉湧,了無留礙&ot;,而&ot;義理通徹&ot;(見《新續高僧傳》二)。值得注意的是,&ot;弘濟&ot;一名據《佛地經論》乃是&ot;平等救濟一切有情&ot;之意。《石頭記》首回寫一僧一道&ot;來至峰下,坐於石邊,高談快論&ot;云云。而把那石頭縮成一塊美玉,袖之而去的,卻是那僧,後來來要玉和還玉的也是那癩頭和尚。那僧、道原也是要來&ot;脫度&ot;&ot;情痴&ot;的。曹寅自定詩稿,把這首坐在和尚石壁下的詩列在卷首,可見對它很重視,詩也頗有冥心見道的境界。我以為雪芹小時讀他祖父的詩,這第一首,對他小小的心靈,印象一定比較深刻,難免不對他後來寫書時的構思發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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