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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三年,厲斯遠終於說服自己。
十六年了,他該放過自己,畢竟,喜歡商漁這件事他瞞不過自己的。
可是當他徹底想明白的第二天,商漁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阿遠,我覺得……我們還是別在一起了。」
厲斯遠下樓拿水喝,上半身甚至都沒來得及穿衣服,她野蠻霸道的印記還留在他腰腹、脊背間。
他沒理她,說了句:「看你嘴唇白的,快喝點水,跟我上床睡覺。」
商漁坐著沒動,搖搖頭說:「我想分手。」
「嘖。」厲斯遠頭還昏昏,兩人睡都沒三個小時,不知她在又鬧什麼,總之醒來再哄,只敷衍道:「行,分。」
誰料等他再醒,商漁已經走了。
兩人冷戰了一個月,那天接受採訪,厲斯遠故意嘲諷說沒什麼關係。
女朋友追他十六年,交了三個小時就分手了,可不是沒關係。
厲斯遠指尖發白,微微顫抖:「小漁,對不起,對不起好不好,我為那天早晨沒有坐下來好好聽你說話道歉,為那天採訪滿嘴胡咧咧向你道歉,為那晚沒有在別的男人載你走的時候拉著你的手向你道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厲斯遠握住她的手俯身低頭扣在眉心,額頭埋在她的掌心,聲音喑啞絕望:「你和別的男人結婚,你、結婚了……我真的很難受,小漁……你還愛我嗎?」
商漁手心顫了下,因為有溫熱的濕意流在他的掌心。
像一簇小火苗一樣,在她掌心燙了下,她飛快的收回手,不敢相信地看著厲斯遠。
厲斯遠狼狽的弓著腰,有眼淚落下,滴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商漁抿唇看著他。
厲斯遠抬頭,以往張揚、銳氣的臉上儘是灰敗,他紅著眼看她,又問了一遍,「小漁,你是我從陽臺偷竊來的玫瑰,是我太差勁,沒有養好你。」
「小漁,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商漁狼狽的逃跑了,厲斯遠眼裡的愛意太過濃重悽厲,她不知如何回答。
她落荒而逃,與門外的人擦肩而過,商漁飛快上了車,離開這個幾乎讓她喘不過來氣的地方。
門外,無意圍觀了一場的齊拓看著厲斯遠難受煎熬的模樣,腳步也有些不知如何邁進去。
片刻,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多年了,不行……就放下吧。」
商漁一路坐車到文大,她之前好奇問溫舟勍要過課表,這個時間他正在上課。
商漁小心的從後門溜進去在最後一排坐下,只引起了旁邊幾個人的注意,商漁帶著帽子和口罩,帽簷壓得很低,不過顯然在校風包容,在時常有人穿漢服上課的文大來說,這顯然不算什麼,那些人又轉了過去,認真的看向黑板,一看就是一群學霸。
這節課在上有機化合物譜圖解析,商漁看著板書,如看天書,只是目光移到旁邊男人的身上,就再也離不開了。
溫舟勍上身穿著一件休閒款的假兩件深灰色套頭衛衣,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的休閒西褲,寬鬆直通的垂感帶著簡單的潮流感,包裹著兩條又細又直的長腿。一身穿搭簡單幹淨,迎合著這個春意融融的季節,信手拈來的知識點,任誰也不會把他看作一個學生。他的袖子簡單挽在肘部,手裡捏著一根白色粉筆,指腹上曾有薄薄一層的粉筆灰。
他自然輕鬆地講著一些她聽不懂的東西,那快黑板好像一塊匍匐在他腳邊的野獸,被他的魅力、自信所征服,也只能為他所用。
不愧是學習氣氛極好,全國首屈一指的文大,教室裡安安靜靜,間或響起沙沙的鉛筆與本子摩擦的聲音。
商漁安靜的看著黑板上的溫舟勍,窗外有陽光散射進來,空氣中有細小浮塵靜靜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