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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回還走嗎?」唐十一問。李盛義說「不走了。」唐十一看著李盛義的側臉,點點頭「挺好的。」「什麼挺好?」李盛義側過頭看著他。唐十一愣愣的說,「就挺好的,都回來了。」李盛義笑了笑。
兩人一站一蹲在樓跟下,小區裡有路燈,但是光線可見度低,不仔細看以為是兩個混混蹲點。李盛義半晌才說道「你嫂子」
「哎呀。」李盛義撥楞著著自己的頭髮,「你嫂子自從跟家裡出櫃,就自己單出來了。你說他一個音樂學院畢業的,除了每天都出去教鋼琴,還去打好幾份工,我說送他去國外深造他偏不,他就是撅,昨天收餐盤的時候失手把盤子摔了,手裡都是口子,那可是彈琴的手啊」
李盛義又用力吸了一口,「你嫂子現在瘋狂的想拉近和我的差別,我越是給他花錢,他越是拼命地幹活,給我整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他在外面吃喝住我要是掏錢摻和一點他都跟我急,現在住一起水電煤氣,生活用品他只要眼睛看到少了什麼他都馬上湊齊,掙了點閒錢不知道存,全搭我身上了。」
李盛義抽完最後一口,用力把菸頭摔在地上「聰聰,你說我是不是特失敗,特窩囊。自己的人自己都照顧不好。」
唐十一走到李盛義身邊坐下來,兩條長腿架在臺階上,「我覺得嫂子他也是這麼想的,在他心裡,你太好了,好到他要拼了命才能追上。所以他要更努力才能和你肩並肩站在一起,所以才會不要命的工作。他想給你最好的,他能給你的他都給你,給你個家,給你送禮物,向你展示他有能力也有勇氣和你一起共度餘生。」
唐十一拿掉李盛義叼在嘴裡沒點燃的煙,「你不是有那麼多獲獎的設計圖嘛,我就不信這一出手沒有公司簽你,那必須是好多個公司打的頭破血流拿著錢找你設計。」
李盛義笑了,唐十一看李盛義稍微好了點,拍了拍他的後背,「所以,你就委屈你自己一把,從太子變回庶民,王子變蛤蟆」
李盛義懟了唐十一一下,兩個人都笑了,「這就相當甲乙兩放造橋,嫂子實打實的用著鋼筋水泥,你倒好,直接全是黃金鑲鑽,最後橋哪怕不塌在旁人眼裡也格格不入。你們兩個一起努力,起點一樣,讓他也有安全感。」
李盛義捏著煙盒想著什麼,還一會,突然一巴掌拍到唐十一大腿上,「pia!」「唐十一」
唐十一吃痛,這一嚎估計張軍聽得一清二楚之後就能拎個菜刀下來準備幹架。硬是把聲兒憋了回去,看著兩眼放光的李盛義,「叫你祖宗幹什麼!」
李盛義伸手上唐十一大腿上揉搓,「你說你說的這麼好,文科怎麼就這麼差!」「你滾,分析靠的是邏輯!那是理科!」唐十一扒開李盛義的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嫂子可等了你那麼多年,你要是敢我就剁了你餵馬!」「你家農場怎麼樣了,我聽你媽說唐叔又開始建分場了?」
李盛義問。唐十一點點頭,「恩,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要建分場,好端端的生意交給別人打理,又跑去荒郊野外的無人區開發。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偶爾我媽和他影片的時候把我拽過去跟嘮上兩句。」說到這兒,唐十一心裡有點想唐爸了,雖然知道家裡的頂樑柱在外面勞苦奔波,嘴上還是免不了抱怨兩句,心裡不好受。
李盛義理解的說到「這男人啊,一旦有家庭,命就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分成好幾塊,父母的老婆的孩子的事業的等等,沒辦法,我爸也是,自從我回國,他就沒完沒了的逼著我進脩金融好接他的公司,你說我一個拿畫筆的,腦袋裡除了染料和你嫂子,啥都不剩,真是,怎麼想的。」
兩兄弟默契的嘆了口氣,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淒涼。
「行了,嘮也嘮完了。」李盛義想起身,「我草草草草草!」腿沒有知覺直接往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