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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道:“你以為我這條命有多值錢嗎?隔壁拉車的李老頭,就是李老實的爹,生病無錢治,活活痛死了,死的一文不值,就衝狄老闆給的這麼多大洋,為他賣命值了,這種窮因潦倒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大哥!春雷來信了!快看!這是春雷的信!”
狄雄剛到飯店辦公室,白秀靈就舉著一封信跑過來,遞給狄雄。狄雄和白秀靈那天晚上捅破了那層窗紙後,就同宿一處了。白秀靈就像生活在蜜裡拌糖的日子裡,非常快樂,眼中總是神采飛揚,臉上也多了幾分少婦的嫵媚,胸部和臀部變得更加豐滿,勾勒出美妙的身體曲線。狄雄拆開來,看了半天才看完,道:“吳春雷到備補軍已經一個月了,我應當到營中拜訪了一下馮營長了。”
白秀靈問道:“信上寫的是什麼?”
狄雄道:“吳春雷已經當上班長了,備補軍訓練和生活都很苦,一天三頓都是窩頭菜湯,偶爾吃頓白菜燉豆腐,就覺得是最好的美味了,後勤供應嚴重缺乏,沒有棉帽、手套、棉鞋,許多士兵手腳和耳朵患了凍瘡。”
白秀靈道:“春雷去的時候,陳香蓮給他買了兩副耳捂棉鞋,他應當不會凍傷吧?”
狄雄苦笑道:“問題是他當了班長,就不能不關心手下士兵疾苦,他把耳捂、棉鞋給了兩個凍傷最重計程車兵,結果自己得了凍瘡。”
白秀靈朝他胸口捅了一拳,生氣道:“都怪你這壞蛋,非要把他送到軍營裡去,春雷在飛鷹幫吃了那麼多苦,剛過了幾天好日子,你又讓他去受罪了。難怪剛才陳香蓮看信之後哭得像淚人,春雷給她也寫了一封信,她看完之後,就哭著拿出五塊大洋的薪水要寄給春雷。”
狄雄笑道:“原來吳春雷這小子已經有了女友,就是陳香蓮,陳香蓮的薪水不是用來補貼父母的嗎?這丫頭心裡有了男人,連父母也不顧了。”
白秀靈怒道:“你胡說什麼呀,你忘了嗎?上個月陳香蓮出手誘殺梁麻子,因功被你提拔為領班,薪水漲到十塊大洋了,現在她只是拿出一半的錢寄給春雷。”
狄雄道:“叫陳香蓮別寄了,吳春雷收到錢也沒用,新兵嚴禁出營買東西的,明天我就去南苑大營了,馮營長的手下每人都會得到一副耳捂、棉鞋和手套的。”
灰黃色的圍牆,青黑色的磚瓦房,灰白平整的訓練場,這就是南苑的左路備補軍前營駐地。狄雄和吳春風剛從馬車上下來,門口的兩名哨兵就舉步槍對準了他們,一下子來了三輛馬車,上面還裝滿了貨物,這不能不引起哨兵的注意。這兩名哨兵面孔削瘦,黃中透黑,但很有精神,動作敏捷。狄雄注意到他們衣服單薄,耳朵和手上,真的有凍瘡。
一名哨兵大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軍營重地,不得亂闖!”
狄雄道:“請貴軍轉告馮營長,故人狄雄前來拜訪!”
哨兵一愣,和另一哨兵低語幾句,才對狄雄道:“請先生等一下,我去報告!”
狄雄道:“沒關係,儘管去吧!我們慢慢等。”
吳春風也注意到哨兵的單薄軍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嶄新的羊皮大衣,感嘆道:“沒想到北洋備補軍竟然這麼窮,士兵連棉衣都沒有。”
狄雄道:“北洋政府並不窮,他們對老百姓徵的徵稅比滿清還多,袁大總統和他手下的高官們都富得流油,就說袁大總統吧,不但娶了一妻九妾,府中還養了許多女戲子和‘乾女兒’供他玩弄,總共一百多個女人,她們每月的開銷就高達幾十萬多塊大洋。政府中的貪官太多了,僅以陸軍部為例,陸軍部段總長手下的官員們層層盤剝吃回扣,應該發給備補軍的物資就沒了。”
軍營內傳出嘹亮的歌聲:“前清光緒庚子年,老毛子九路犯北邊,強佔森林和草原,殺人放火又搶錢,海蘭泡火光映紅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