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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定在市中心的「涵意居」,花錢也訂不到的一地兒。
整座大樓佈置得古色古香,室內汪一泉活水,周邊霧氣氤氳,一看便知是貼合奚瀾譽的喜好選的。
寧枝到時,只寥寥幾個人,她尋了個角落坐下。
玩了會手機,遲遲沒人來,寧枝起身去洗手間。
這地方,從裡到外,每一處都造得精緻。
洗手間大堂一步一閣,將人隔絕開來,寧枝彎腰捧水的間隙,聽見那熟悉的嗓音。
似乎在跟人談要緊事,他聲線壓得很低。
寧枝只隱約聽到「不必」「行」「改天」之類的話。
刻意擺放的屏風能擋住寧枝,卻擋不住奚瀾譽。
他微低著頭,下頜線清晰利落,嘴裡咬了根煙,應得含糊。
他今天穿了身休閒款的黑色西裝,單扣的款式,領口微微敞開,腕間的百達翡麗隨著拿手機的動作,閃耀出金錢的碎光。
寧枝正猶豫是該面無表情走出去,還是就在這坐著,等他先離開。
手裡攥著的手機突然「嗡」了聲。
寧枝下意識蓋住,卻已經晚了。
奚瀾譽朝她所在的位置看了眼,他嗓音低沉,有種早知她在這,誘到獵物的意味,「躲什麼?」
第10章
寧枝悶頭回到包廂,神色有種刻意掩飾過的平淡。
導師紀斯何問:「跑哪去了,發訊息也不回?」
寧枝拿出手機看了眼,剛才那聲使她暴露的訊息果然是他發的。
她心情複雜,又不好說什麼,喝口茶順了順說:「在外面,沒聽到。」
紀斯何是大老粗性格,想不到那麼多,兀自嘀咕:「這位奚總派頭可真大,滿屋子的人等他一個,誒,你剛見到他沒?」
寧枝搖頭:「沒注意。」
鼻尖似乎還縈繞著那股過于禁欲的木質香,是她經過奚瀾譽身邊,風一瞬送來的味道。
他應該只知那裡有個人,卻沒想是她。
寧枝很清楚看到,奚瀾譽稍側身,將手機放下,極輕微地挑了一下眉。
他沒問她為什麼在這裡,或許覺得沒必要,或許心中已有答案。
實在是解釋不清的情形,空間內汨汨流動的水聲澆在她的神經上,寧枝放棄掙扎,與他錯身離開。
自始至終,奚瀾譽沒說一個字。
寧枝發覺,跟他這樣的人,愈是接觸愈是忌憚,她現在的心境還沒領證那天坦然。
……
約莫十分鐘,奚瀾譽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來。
他似乎是天生的領導者,寧枝記憶裡,她幾次遇見奚瀾譽,他都是這般被前呼後擁的狀態。
眾人興致勃勃,而他永遠是神情最淡的那一個。
一如此刻。
吳院長攜各科主任同他聊未來、聊發展、聊前景,嘴皮子都要講破。
奚瀾譽不過間或「嗯」一聲,神情淡漠。
大家已適應他這樣的風格,順著他的回應,一個說幾個捧,包廂內頃刻間竟也有熱火朝天之感。
奚瀾譽恰如自動豎起一道屏障,熱鬧是他們的,他只自顧自給自己斟了杯茶,垂眸淺啜。
他的神色間總有種不易察覺的厭倦。
寡淡疏冷。
酒喝到正酣,有人借著酒意,想要去敬他,卻又在觸到他冰冷的眼神後,霎時清醒,轉而去敬吳院長。
吳院長只得起身應付。
可以說,這場飯局,奚瀾譽的酒,一半是靠自身氣場擋掉的,而另一半,則是倒黴的吳院長被迫替他擋的。
熱火朝天的氛圍與這裡面禪意靜默的擺設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