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與審判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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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暴。
惡劣。
可在場的賓客鬥紅了眼，注意力全在下方的巨籠廝殺裡，距離最近的一對穿著講究的夫婦倒是發現了這一幕，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丈夫壓抑著聲音對妻子叮囑。
“那些人一看就是三合社的人，萬佛妮，在地下城，千萬不要冒犯這個賭城的工作人員，他們雖然禮貌，卻不會對賓客畢恭畢敬視為上帝。”
“為什麼？這裡跟別的幫派領地不一樣嗎？”
“沒錯，他們是本地最頂尖的幫派，是整座地下城的統治者。”
對話聲音太微弱。
很快就被其他賓客的歡呼雀躍聲淹沒。
黯淡的暮色裡，許肆瞥見那人的身份牌被工作人員收走，手臂有些微涼，眼神沒有絲毫不忍心，只有淡淡的同情。
耳邊迴盪著那一句：
“小心這裡的惡人。”
瘋狂的黑拳場館。
許肆抬眸輕瞄在場的每一個人，緩緩嘆了一口氣。
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惡人，就連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人。
這樣看來，她需要小心的人也太多了。
而且。
最像惡人的，明明就是銀髮男人自己。
大腹便便的賓客很快被其他工作人員帶走，場面依舊熱鬧的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只是有些工作人員默默看向了站在過道上的女人，驚疑不定地將她的臉記下。
許肆看著光頭巨人也準備離開，想到了什麼，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等等。”
光頭斂眉打量了她兩眼，聲音沙啞模糊。
“什麼事？”
許肆沒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纖細的指尖握著手包，清澈幽靜的桃花眼仰視著他，直接切入主題。
“之前的事謝謝你，但是那天過後，我有一張照片丟了，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
光頭手臂塊狀的肌肉帶動著大片紋身跟著顫動，雙眸低垂，喉嚨像是塞了一層鋸齒，發出來的聲音粗糲到沒邊。
“見過，我帶走了。”
許肆仰著漂亮的臉，心態慢慢平和下來，雖然不知道他拿著那張照片要做什麼，但還是商量著：
“能還給我嗎？”
光頭巨人板著臉，目光淡漠，沒有拒絕。
“不在我身上，你不要離開地下城，自然會有人找到你，拿給你。”
那真的太好了。
許肆來之前，最擔心的就是照片的去向。
一般人在錢堆裡發現陌生人的照片，都會選擇把礙眼的照片扔掉，現在聽說照片有歸來的機會，她完全鬆了一口氣。
眼裡含著星星點點喜悅，說了聲：“好的，謝謝。”
光頭良久不說話，最後彆扭又不耐煩的滾動喉結，問她：“還有事嗎？”
“沒事了。”許肆一愣，看他一直沒走，反問了一句：“你有什麼事嗎？”
光頭板著面孔，臉色鐵青，濃眉緊蹙，更加煩躁。
“我沒什麼事。”
“……。”
毫無營養的對話。
兩人各自僵著。
許肆一雙眼睛在這種環境中亮如星辰，輕輕抿著豔紅的唇，眼底有一絲猶疑和試探。
“你還不走嗎？我準備走了。”
好像就在等她這一句話。
光頭毫不猶豫地轉身，巨大的身影一下就闖進更深層次的黑暗之中，追隨著那個銀髮男人的腳步。
許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個殘暴的巨人似乎是等她的開口了，才選擇離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