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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撫過一陣心悸。他拉住扶薇的手指,壓了壓心跳,才將吻輕輕落在扶薇的指尖。
風停了,扶薇被吹起的裙襬重新垂落時,她雙手去捧宿清焉的臉,瑩白的指尖輕撫過他的眉宇,然後親吻他。
宿清焉回之以深吻。
生澀笨拙不再,珍視的小心翼翼恆存。
靈沼腳步輕盈地過來,卻被杵在門口的蘸碧攔住。蘸碧對她搖頭,沒讓她進去。
靈沼眨了眨眼,心領神會地笑出一對小酒窩。
兩個人走到屋簷下,去賞剛升的月亮。
直到扶薇喚人,蘸碧和靈沼才趕忙進去伺候著。蘸碧一如既往地垂眸恭順,靈沼卻不老實的頻頻抬眼睛去瞧扶薇。
可她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扶薇臉色如常,瞧著和以前沒什麼不同,正姿態帶著幾分懶倦地坐在桌邊。而姑爺呢,正在小間裡洗衣裳呢……
蘸碧悄悄拽了靈沼一把,靈沼才規矩地低下頭,和蘸碧一起端上晚飯。
蘸碧快步走到小間門口,道:“姑爺,奴婢來洗就好。您去用膳吧。”
宿清焉沒抬頭,一邊擰著衣裳,一邊微笑著說:“洗完了。”
外面天色已黑,且陰雲攏著似要下雨。宿清焉也沒有將衣服拿出去晾曬,只搭在小間裡的繩子上。
他淨了手,走出小間,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扶薇身上。
晚膳已經擺好,扶薇坐在桌邊,微低著頭,雙手捧著個杯子正在小口的飲用溫水。
看著扶薇貼在杯沿上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的唇更紅了些。
宿清焉下意識地抿了下唇,他的唇上還沾著些她的香甜。
宿清焉剛坐下,花影臉色凝重地走進來。見屋裡裡主子正要用膳,仍腳步不停,顯然是有要事要稟。
扶薇抬眸看她。
“主子。秋火那邊問出些東西來。”
扶薇柔和的面容微微一凜,順勢放下了手裡的杯子。
宿清焉立刻抬眼看她。
扶薇轉眸對他笑:“我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吃不了多少。你先吃吧,不用等我回來。”
她起身,跟著花影匆匆出去。
客棧最角落的柴房,如今已經被秋火簡單改成了囚室。今日刺殺扶薇的餘黨手腳被沉重的鐵鏈鎖著,身上亦是遍體鱗傷。
扶薇剛一進去,就被濃稠的腥臭味道燻得有些犯惡心。她面色不顯,神色微冷地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抬眼睥向秋火。
秋火將閒雜人等都屏退,屋內除了吊著一口氣的囚犯,只有他和扶薇。
瞧出秋火有些欲言又止,扶薇冷聲問:“問出主使了?”
秋火點頭,這才道:“他說是……陛下。”
他又立刻道:“興許是栽贓也有可能!屬下會繼續去查!”
扶薇臉上神色淡淡的,讓秋火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扶薇目光落在屋內行刑的火盆裡跳躍的火苗,良久,她淡漠地說:“意圖挑撥離間的東西,殺了。”
“是!”
扶薇從思緒裡回過神,只覺得屋內的血腥之氣更重。她皺了皺眉,起身走出柴房。
她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在院子裡的一個石凳上坐下,吹一會兒涼風,緩解胃口的不適。
她猜測過這次又是誰想要取她性命。唯獨沒有懷疑過段斐,縱使他有殺她的動機,縱使他們之間如今鬧了矛盾僵持住了,縱使刺客說是段斐指使,扶薇也不曾懷疑過他。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生死與共的經歷,幾次三番拼死相互的過往,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讓她怎麼可能懷疑段斐呢?
段斐,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一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