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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面色灰暗地說著，不時偷眼看著白川等人的表情，但對方都無特別反應，心底越來越慌。心想，莫非郭松齡開出來的條件，日本人已經接受了？這時，只聽白川再次哈哈大笑：&ldo;只要督軍閣下答應我關東軍的幾項條件，我們不但能保障閣下生命財產的安全，並且繼續支援閣下統治滿洲！&rdo;
白川示意手下遞給張作霖一份檔案，馬秘書接了過去，念給張作霖聽：一、日本臣民在東三省和東部內蒙古，與當地居民一樣有居住和經營工商業權利；二、延邊地區及海域以南各縣永遠割讓給日本；三、準許日本在滿洲新建七條鐵路；即：長春大賚線、通遼開魯線、呼蘭綏化線、鐵嶺新邱線、吉會線、齊齊哈爾昂昂溪線、洮南索倫線……
張作霖已經坐不住了，登時站了起來，上下鼻孔氣息全然不順，哇哇大叫：&ldo;這，這簡直是漫天要價啦！這，這比你們向袁世凱提出來的二十一條還要邪乎啦！答應你們這些條件，這東三省不就成了第二個朝鮮了嗎？你們再乘人之危，也不能要這麼高的價呀！&rdo;
大佐擺了擺手，做出稍安毋躁的手勢，然後說：&ldo;張督軍！此時是解決滿蒙懸案的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要在平時，張督軍是不會答應的！&rdo;
張作霖心中天人交戰，眼前，想起了高坎鎮，想起了孫大娘，當下斬釘截鐵地說：&ldo;現在我也不答應！我要是簽了這個條約，全中國的人都得罵我八輩祖宗！&rdo;
大佐吃了一驚，沒想到張作霖到了這份上還尚能如此，不由得多了一絲敬意：&ldo;那張督軍是拒絕簽字了？&rdo;
張作霖站了起來，邊走邊嘆氣：&ldo;不是拒絕，是不敢簽‐‐真不敢簽！抱歉了！告辭了……&rdo;
白川在他身後，發出一串響亮的爆笑聲，說：&ldo;我們已經給新東北王郭松齡寫好了一篇歡迎詞準備登在順天時報上。我們與張督軍也是有多年的交情了，所以也為閣下寫好一篇悼詞！閣下想不想聽聽？&rdo;
張作霖推門的手停住了。他扒在門上沉思良久，室內死一般寂靜。
白川看著張作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念道：&ldo;即使閣下不簽，人家恐怕不會稱閣下為民族英雄吧？&rdo;
張作霖轉身跑到桌前跪下簽字，他簽名之後，在名字下面又寫了一個&ldo;閱&rdo;字，然後合上文字，表情痛苦地交遞給白川。
白川笑逐顏開，和其他日本人對視一眼，齊聲喊了一聲：&ldo;好！&rdo;
遼東灣海面上，&ldo;鎮海&rdo;號軍艦指揮艙內。張學良、劉鳴九、艦長都站在無線電收發報機前看電報員接收電報訊號。電報員將收到的電報訊號翻譯成文，電文寫著&ldo;日方已準我渤海艦隊進大連港。任命張學良為討郭軍前線總司令，即刻赴任！張作霖&rdo;。
張學良又驚又喜，這麼多天的海上巡遊，進退失據，當即讓電報員回電：&ldo;職從大連登陸之後，直趕巨流河前線作戰。張學良。&rdo;
巨流河岸的戰線上，西軍交火正熾。
在郭松齡指揮站的掩體內，有郭松齡、韓淑秀、參謀長鄒作華、副官長郜汝廉正在指揮戰事，突然郭松齡突然驚覺聽不到槍炮聲了，不由得問道：&ldo;嗯？咋停火啦？&rdo;
第5軍軍長魏益三走進掩體報告：&ldo;張學良到了！有好幾個旅長、團長都不接命令了！&rdo;
郭松齡衝出掩體朝火線跑去，韓淑秀緊跟其後。郭松齡回頭對韓淑秀喊道：&ldo;你回去！危險！&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