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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山牆搭建的一面遮陽篷，篷下置一木桌。一群人圍著桌子在押著骰子寶賭錢，當地人管這種賭場叫&ldo;寶篷&rdo;。莊家搖著寶盒，喊著：&ldo;押了 ，押了！開啦，開啦！&rdo;
賭客們喝五吆六，喊大叫小。
莊家對面桌旁坐著個20來歲小夥子，個頭不高，面目白淨，悶頭不響地看著桌面，似呆似痴，好像蔫了一般。這個不走運的後生名叫張作霖，小名張老疙瘩、小三兒。
莊家道:&ldo;咳！張老疙瘩，你押不押呀？不押躲開那疙瘩。&rdo;
張作霖側了身子，不做聲。
又重新開了一局。
莊家又催促他:&ldo;喂！張老疙瘩，沒錢押了趕緊躲開這疙瘩‐‐說你哪，聽見沒有?&rdo;
賭客跟著起鬨:&ldo;沒錢押了麻溜走，躲了！走！走呀！&rdo;
張作霖猛站起來，將左腿踩在板凳上，捋起褲腿，從腰間抽出一把七寸長的尖刀，從自己腿肚上割下一片肉，摔在賭桌上。
眾賭客目瞪口呆。張作霖大喝一聲：&ldo;押大！&rdo;
莊家道：&ldo;你這，這……頂錢？&rdo;
張作霖道：&ldo;不頂錢，贏了你拿去，輸了你割塊肉賠我。開！&rdo;
賭客們紛紛收起錢欲走，張作霖將尖刀甩剁在賭桌上，喝道：&ldo;把錢擱那兒！媽拉巴的？贏了就走？沒這規矩！&rdo;
一個賭客看上去已經嚇傻了，嚅嚅道：&ldo;我就贏了這點，我贏了5塊，這是我的本兒……&rdo;
賭桌上那塊人肉旁邊堆放了許多銅錢。
日頭下去了，天色將晚。
張作霖微跛著腿走進了一個有三間瓦房的院子。院內立有獸醫樁子，樁子上拴著一匹馬。他的繼父‐‐被他稱為&ldo;李叔&rdo;的李獸醫正和來求醫的馬主人給馬灌藥，但此馬性烈，搖頭擺尾，灌不進去藥。
李獸醫看見張作霖進了院子，忙喊：&ldo;作霖，幫個手，這牲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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