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第1/2頁)
絳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還有那日的刺客,他們中竟有逃兵。
京畿之地灑滿東廠和錦衣衛的刀網,鬼虜細作和逃兵如何躲過盤查,藏身於京中?
所以……兵部不過是根漏頭的刺,而骨血之下,一棵紮根最深、最不起眼的荊棘,尚在瘋狂向著心臟鑽營!
在彥淮屏息凝神地注視中,司扶風終於緩緩抬起了手。
那裹著紗布的手次第掠過大胤的半壁朝廷,最終停留在一根錘頭針上。厚鑄的鎏金倒映著她的臉,針尖脫出皮面的瞬間,星芒匯聚、如同長鋒出鞘。
一點金色落在鹿皮後的綢緞上,滾落到彥淮的皂靴邊,叮鈴鈴碎響入耳。
司扶風在彥淮詫異的注目裡,長長舒了口氣,直起脊樑。
她舒展眉眼笑得快意,眸中倒映著滿室光華,雲散浪靜、天海清晏:
「如何,我算不算得,邁過『那道坎兒』了?」
………
大明門旁的偏街,是京中人常說的「尚書街」。
吏、戶、禮、兵、工五部都坐落在偏街上,夾道紅牆掩映、牌匾藏金,一座座官邸如同鎮國的巨獸列隊於皇城跟前,巍峨俯瞰著京師煙霞。
然而深牆軒屋下,京城的秋末、寒氣有多沁骨迫人,侍郎宋培然比誰都要體會得真切。
有小吏端著炭盆放在他桌案邊,他就著炭火暖了暖手,剛想貼得近些,就被燻得一陣眼澀,只得捂著眼睛便往後仰,籠著夾棉的舊襖子,言語間全是無奈和苦澀:
「李叔,今年天氣如此,朝廷居然還未派發銀絲碳嗎?」
被他稱為李叔的小吏嘆了口氣,溝壑縱橫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侍郎大人,上頭一直沒給回話,您用著自己的俸祿買這黑炭到底不是個事兒。您向來清廉,家裡還有老人娃娃幾十口嘴巴等著吃飯呢……」
李叔說著,看了眼外面靜悄悄的院子,露出些不忿來:「都是這些官場小人、嫉妒您青年才俊,而立之年便做了侍郎、深得尚書賞識,又看不慣您行事光風霽月、廉潔自持,所以故意給您使絆子。」
宋培然清和一笑,攏了攏襖子,看著桌上堆得滿滿的文書,清秀臉龐上全是慚愧和歉意:
「無妨,上頭也有許多要事,哪裡管得了這些。到底是我自小凍壞了身子,還沒到冬日、竟也手腳發涼、骨頭髮酸,別的也罷,只是擔心弄髒了這些文書,惹得龍顏不悅。」
李叔感慨的搖搖頭,一臉不平、正要說話,洞開的大門外卻響起整齊的腳步聲,急促如戰鼓、暴烈如驟雨,一路洶洶踩著令人心驚的節奏,由遠及近。
跟著響起的,是讓整條尚書街都為之喪魂的肅殺呵斥:
「東廠辦案,提督親臨!」
「戶部上下所有人,中庭聽審!」
「違者,殺無赦!」
第5章 儆猴 廠公,我既然來了,可有資格與您……
李叔一驚,宋培然也錯愕的和他對視了一眼,匆忙舍下棉衣、理了理衣襟快步往庭中走去。
只見白石臺階上,褐衫直身的番子們提著長刀,皂靴踏過地面、騰起微塵。他們肅殺著臉魚貫而入,自兩側一字排開。而後兩個金剛怒目的檔頭往門下一站,所有人在一剎間躬身抱拳,朗朗洪聲匯成一處,冷硬如金戈錚鳴:
「廠公!」
宋培然俊秀的眉微微皺起,臉色不可察覺的沉了沉,低下頭傾身拱手。
清亮的馬蹄聲自門外灑進庭院,寒玉似的人便披著一身冷冽晨光、挎著刀,策馬徐行而來。
馬上的軒昂青年穿了件玉白坐蟒織金妝花曳撒,衣擺水雲般張揚搖曳。日光在他身後遊弋變幻,膝襴上的蟒就在動盪的光裡明滅,一時猙獰、一時桀驁。
宋培然這才抬起臉,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