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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的車輪急匆匆滾過,對面的牆角慢慢露出一道衣衫破敗的影子。
面具下,顫抖地唇齒間、死死咬著四個古怪而拗口的字:
「那嘎達魯……」
暗夜裡的獵捕都是真的。
他們被出賣了。
第12章 寂滅天 一念清淨,諸業寂滅。
「你剛剛、究竟許了個什麼願望啊?」
司扶風扒在車窗上,一邊好奇地用手指勾著車簾的流蘇問姬傾,一邊回首望向阜成門街。
銅鉑聲迴蕩在耳邊,悠長而微顫的莊嚴沉吟中,驚起白鳥成群,藍天上便逡巡著灑下盤旋的長鳴。
姬傾一聲輕笑,她便轉了臉望過去。灩灩秋光灑下來,他挺拔著身子,絲帶勒出腰背起伏、一道利落的線。馬背顛簸,腰身挺伏裡、全是柔韌勁兒。
那玉樹孤竹似的腰身……誰能想到竟是殘缺的呢。
司扶風盯著那軒昂磊落的腰背,不由得惆悵地嘆了口氣。
姬傾聽見她長長一聲嘆,便噙了點笑,也不看她:「怎麼?不告訴你我的願望,你就這樣不開心?」
司扶風臉上噌的一紅,她眼下就想反駁,可是要如何反駁呢?
難道說,她一個大姑娘,盯著人家的挺伏的腰看得出神?
廠公怕是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把她丟進詔獄,治一個窺視廠公的大罪。
她想著,自己也覺得好笑,到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姬傾看過去,那憋得通紅的臉蛋、像滴了胭脂的雪酥酪,若是咬一口,必然又軟又甜,黏著唇齒松不開地纏綿。
定是這天底下,最圓滿的一口甜。
他心念微動,立刻收了視線,玉白的手指壓在唇上,勾起一點笑,宛若白雪下綻開了紅梅:
「我的心願,天大地大,唯有神佛與我知。」
司扶風便扭了頭,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笑盈盈地看街上行人,不再理他。姬傾看她撂下得乾脆,反倒愣了一下,想了想、自個心裡卻癢乎起來的,湊過來逗她:
「你就如此乾脆,不繼續問問?」
司扶風故意不看他,卻在暗地裡得意地挑挑眉,聲氣那叫一個義正辭嚴:
「我是為了你好,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扒拉著窗框探出半個毛絨絨的腦袋,像一隻搖頭晃腦的貓咪,滿臉都是惡作劇得逞的小神氣。
姬傾恨不得伸手把這小貓咪團在掌心一頓揉搓,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咬著牙根、輕聲輕氣地笑:「詭計多端。」
司扶風揚起臉,神采奕奕地回敬:「兵不厭詐!」
等馬車停下來,司扶風抬頭,黑底金漆的「提督府」三個大字映進水晶似的眸子裡。
門邊上站了兩排帶刀的錦衣衛,姬傾才翻身下馬,就有人上前低聲稟報:
「廠公,禪悅小公公在偏廳等您,他說有急事要報。」
姬傾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他抬起長腿跨過門檻,藏在前襟的紅繩間、鈴鐺便窸窣亂響。夾道的錦衣衛聽見廠公身上傳來鈴鐺的碎響,一個兩個面面相覷了一會。
姬傾月色薄霜似的眸光似有似無地往他們臉上一掃,他們便一哆嗦,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把耳朵摘下來塞進兜裡,只假裝沒聽見的才好。
司扶風自然不知道侍衛們的心思,她只滿心迫不及待地要看禮物,跟著姬傾進了偏廳的時候,按捺著心尖懸著的雀躍,把那南紅簾子晃出一片模糊的紅影。
偏廳的太師椅下,斯文清秀的少年垂著手,見他們進來,便規矩又端方的躬身:「老祖宗、郡主。」
少年生得大方,舉止間皆是清爽,這麼看著,滿臉的書卷氣,倒像個書香門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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