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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妃沒在皇上面前提咱家扣了她兄弟的事?」
禪悅搖搖頭,垂著手輕笑一下:「祖宗知道的,皇上最厭棄女子干政,榮妃娘娘怕是想提,但又覷著後位,所以不敢提呢。」
姬傾清峻的指節在檀木高几上敲敲,紫檀的黑襯著骨節的白,像是玲瓏的一盤棋。他慢悠悠敲著,輕哼出一個笑來:
「咱家還沒出手,架不住旁人自作聰明。這事可不能咱家一個人知道,你且回宮,這兩日宸妃怕是心裡不好過,挑個好日子請皇后見見她。」
禪悅會意的淺笑,躬了躬身子,安安靜靜地退出去了。
榮妃和她的兄弟?
榮妃是陳家人?所以姬傾那日才說,她忽略了一個地方、後宮?
戶部的宋培然、西境的陳平之、兵部的陳玄之、後宮的榮妃……
天地經緯間,藏在晦暗洞穴裡的蜘蛛正慢慢吐出它沾著毒液的絲線,交錯複雜、鋒利如刀,細細密密互相纏繞,織就一張巨網。
大胤山河不過是那網中待宰的獵物。
再多烽煙下破碎的血肉,也填不滿它貪婪的巨口。
司扶風猛地扣住了光滑的紫檀扶手,姬傾不著痕跡地往她紗布緊繃的手背上瞥了一眼,無奈地輕嘆:
「這麼折騰自個的手,日後是不想再上戰場殺鬼虜人了?」
司扶風長長吸了滿滿一胸膛冷香,又緩緩吐出來,一臉的沉鬱:「若有一日逮住了那人,我定要替大胤手刃這豺狼!」
姬傾悠然一笑,偏頭看她:「屠狼當用利器,咱家便代大胤蒼生,為郡主的大志,添一把柴薪。」
說著,他朝花園裡抬抬手,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司扶風心裡還憋著股鬱氣,便悶悶不樂地跟著他出了偏廳。
繞過玲瓏剔透的湖石假山,司扶風抬眼的一瞬間,深沉的光像一團吞噬時間的虛暗,毫無預兆地撞進她澄亮的瞳子裡。
她下意識睜大了眼睛,那沉甸甸的暗光便頃刻填滿了她的心頭,她眼裡再看不見旁的景緻,裝滿了那烏金深沉的武器。
天地間,只剩下那無聲的風暴。
司扶風的雙手緩緩握住了吞吐著暗光的金絲木桿,木的深沉和鐵的冷硬便透過紗布穿透了掌心。
一星凝重的光順著那流暢而威嚴的線條一路淌落,無聲滑過尺餘長的漆黑鋒刃,最終凝聚在足以刺破夜色、刺痛人心的刃尖上。
寒芒微閃,像一顆古老的星辰。
司扶風骨血裡的沸騰再也不能按捺,它們一瞬間爆裂開,在她抓起□□暢快橫掃的瞬間,自她血脈中奔流至槍尖,吞吐著來自深淵的暗。
氣浪便以她為圓心,盪開一道暴烈的弧,擊碎了飛揚的木葉和脆弱的陽光!
那無聲無形的怒濤中,奔湧著低沉而綿長的虎嘯龍吟,那是來自遠古的武魂,他們匯成淹沒了漫長光陰的魂靈之河,咆哮著狂奔進她的胸膛,呼喚吟誦著熾熱而澎湃的渴望。
既熱烈、又肅殺的戰慄從司扶風骨血裡沸騰起來,那激盪的血氣和冷冽的肅然在她心口上碰撞交纏,如同火與冰、如同血與鐵!
那一瞬間,她的心跳與烏金的□□激揚著共振。
它的古老詠嘆裡,全是邊境的白雪城關,是荒原的大江月明,是火光裡的吹角軍帳。
彷彿那不是初次握緊的□□,那是她生來便蟄伏的獠牙。
如今天大地大,而她掙脫枷鎖,獠牙破血而出,便要一口咬斷勛貴們的咽喉!
姬傾碎冰薄雪似的聲音灑下來時,那熾烈的共振尚在司扶風的心頭掌中激盪:
「此槍是前朝信德公舊物,在信德公之前,更與無數戰神名將共度沙場春秋。」
「咱家將它贈與你,既希望你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