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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時細述的一番話，還說了不止一遍，以至於他已經能背誦出來。
看來柳長空在家族裡地位，著實不低，很可能還是繼承人之一。
想起對方這麼貴重的物品，也肯送給自己，顧墨心中不無感動，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兄，這位面傳送符籙，能指定世界嗎？”
柳長空瞪眼道：“你想得美啊，那肯定是隨機傳送的，而且只能傳送到毗鄰的世界。舉例說，你在沙族世界傳送，運氣好，當然有可能傳送回我們妖族世界，但運氣不好呢？可能傳送到死寂世界，或者別的不知名世界！沙族世界同樣上下東南西北皆有空間裂痕，一旦使用這玩意，誰知道會把你傳送到哪一方？”
顧墨心道，看來那是無法用它直接傳送回人族世界了……
柳長空嘆道：“反正，一句話，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它！一旦用了，有可能就永遠都回不來了！”
顧墨心中一震，忙正容答應。
聖荒城越來越近，城門外的寬敞官道上，熙熙攘攘，人氣正旺，川流不息的駱駝、沙獸等代步畜生，正馱著各自主人，往來的相熟沙族土著相互打著招呼，空中大量沙鷹及叫不出名字的兇禽進進出出，繁華氣息越來越濃。
但最吸引顧墨目光的，不是這些，而是粗石鋪成的官道兩旁，每隔一段距離，便在木樁上釘著一具屍體，有妖，有沙盜，有兇獸，有他們自己的叛徒……它們頭上都豎著一塊牌子，羅列著各自罪名。
有些屍體是最近被釘上去的，面上還殘留痛苦的痕跡，大量的蒼蠅都圍著它們嗡嗡作響；有些屍體已經徹底風乾，不可辨認原先面目；有些甚至已經成了骷髏，剩下骨架，只能透過辨認骨骼，大概去猜測其生前是哪個種族……
隨著前進步伐的推移，顧墨還發現，有些被釘在其上的人，甚至尚未死去，有的目光木訥空洞，望著前方；有的還滿臉祈求，期望有哪個路人腦子一熱，將自己救下；有點嘴唇微顫，發出低不可聞的聲音，其實只是重複說著：殺了我！
柳長空淡然道：“對於沒死的傢伙，白天還好，只是蒼蠅嗡嗡嗡，晚上才可怕，又冰又冷，那些兀鷲烏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趁著往來商旅變少，就會飛下來，分食其肉，嘖嘖，那場面……”
顧墨為之毛骨悚然。
“有些生命力頑強的，還要撐很多天才會死去，嘖嘖……”
顧墨心中一寒，用力抿了抿唇，乾脆轉開了臉，不再去看他們。
“哈，其實此城的管理者，不過是用這樣的血腥手段震懾來往者，嚇唬小孩子罷了，師弟，沒嚇到你吧？”
“……嚇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