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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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色稍黑,看舉止也有點野,不似小家碧玉。
正是朱濟世的三姨太王雲嬌。
身形矯健的王雲嬌揹著個包袱跳下馬車,幾個混混警惕地拱衛著,飛也似的就進了那所破院子裡面。
院子裡面堆滿了雜七雜八的物件,色調灰暗,還有幾個精壯漢子貓在角落裡面,懷裡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揣著傢伙!
王雲嬌朝他們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就迎了上來,拱拱手道“雲姐!”
“阿蟹,陸堂主呢?”王雲嬌認得眼前之人,原是小刀會系統出來的,名叫丁阿蟹,聽名字就知道家裡面原來是漁民。
丁阿蟹恭謹地道“陸堂主已經到了,正等著雲姐您呢。”
正說話間,堂屋的門吱呀一聲就被人推開了,一個身材瘦長的青年已經出現在門口。這位青年約莫二十二三歲,面板白皙,五官端正,身穿長衫,手裡還捏著摺扇。瞧著頗似個白面書生——雖然洪門大佬都喜歡“強盜扮書生”,然而書卷之氣,卻是偽裝不來的,而這位青年卻不是偽裝的書生。
此人姓陸,名思元,本是書香子弟,其父陸培芳還中過舉,給同鄉好友道光二年的探花羅文俊當過幕友,跟著羅文俊在山西、陝西、山東和浙江學正任上做過師爺。卻因為一場小小的科場舞弊事件被羅文俊丟出來當替罪羊,革了功名,打發回了廣東老家,同時也永遠失去了參加會試的可能。這樣的經歷,自然讓陸培芳對大清官場滿是怨氣,平日在家,幾乎三句話離不開官場的黑暗腐敗。耳聞目睹之下,這陸思元雖然書讀得不錯,但卻無心功名,連秀才都不曾考過,對滿清王朝更沒有一分錢好感。鴉片戰爭時又親眼見識了滿清八旗、綠營的“神勇”,此後乾脆浪蕩江湖,成了洪門弟子。聽說朱濟世這位“海外天子”駕臨香港,更是一早去投靠。不過他對西學和教書都無甚興趣,反而熱衷會黨活動,因而沒有進入濟世大學,而是被吸收進了大明山組織,現在是廣東復興堂的堂主,相當於後世某黨的地工人員。
他在香港是見過王雲嬌的,也知道此女是朱濟世的姬妾,看到她親自來了廣州,稍稍一愣,少頃才上前行禮,“雲姐,一路遠來辛苦。”
王雲嬌微笑一下,拍了拍肩膀上的大包裹,笑道“有要緊東西,須得我親自來送,辛苦也談不上,就是坐船來去而已。”
“雲姐裡面請。”陸思元做個肅客的手勢,將王雲嬌引進了堂屋,屋子裡面滿滿當當都是人。或坐或站,一個個都神色凝重。桌子上,堆著不少武器,有柯爾特左輪手槍,有褐貝斯洋槍,還有一把把長短不一的砍刀斧頭,都被擦得鋥亮!幾個人圍在一起正在低聲商議著什麼,看到陸思元領著王雲嬌進來,都停止議論,起身相迎。
王雲嬌衝這些人點了點頭,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跟著陸思元進了內屋,帶上房門之後,才把揹著的包袱放在一張破桌子上面,開啟一看,裡面是十二個傑森式手榴彈。
“這是第一批,三天後還有二十四個,之後陸續還有些洋槍、彈藥送來。”王雲嬌說著話,又從衣服內兜裡摸出封個信封遞給陸思元。“這是明公的親筆信,你先瞧一瞧,有什麼不明白儘可以問我。”
陸思元展開書信一看,一對濃眉就擰了起來,失聲道“明公要發動團練起事?這可不大容易啊……”
“怎麼個不容易?”
陸思元苦笑,“這團練和咱們會黨不一樣,是掌握在鄉紳手中的武力,而鄉紳又多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和咱們不是一條心!要不,咱們發動會黨起事吧?”
“不要動用會黨的力量,”王雲嬌笑了笑,“明公說了,正因為鄉紳和咱們不是一條心,所以才要發動團練起事!不求他們打出反清復明的旗號,更不指望他們打下廣州城,只要能把事情鬧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