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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示,她們的高雅與知書達理。不知怎的,瓏玥忽然想起了她的七姐姐錦鸞,若是面前這些女子,不要說養面首,縱是自她們口中說出,也是天大的罪過了罷!
這時,一位官員家的姑娘款款施禮後,坐於瑤琴之旁,輕輕撥弄絲竹之音。
這姑娘年歲不大,也就十三、四歲年紀。
看她指法,擘、託、抹、挑、勾、剔、打、摘,倒也嫻熟,只《梅花三弄》這曲子卻是選得難了,泛音彈得不甚流暢,左右手的配合於同步上還欠缺不少。若是換隻曲子許還不明顯,只這《梅花三弄》是由笛曲所改而來,最具特色的便是這“三弄”的三段泛音。《梅花三弄》雖好聽,可如今聽來,這位姑娘卻是自曝其短了。
不過,這又不是甚琴藝比試,瓏玥也只靜靜的聽了,並不指出,姑娘家麵皮皆薄,沒的出來遊玩的,卻落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瓏玥覺得,自己真是難得的厚道人。
只是,她厚道了,卻有那愛揭短挑事兒的人。
不知哪位官員的女眷,忽然輕笑出聲,“技拙就莫要出來獻醜,彈得這般半吊子,不怕汙了王爺王妃的耳朵。”聲音雖不大,然而,在眾人皆靜聽瑤琴之音時,忽然間傳來的話語就太過清楚了。
琴聲戛然而止,撫琴的姑娘滿面通紅的垂首,肩膀輕輕抖動。
這,怕不是哭了罷!
瓏玥使了個眼色,讓浣玉去領了那姑娘回席。
心道:這一個彈琴的,一個揭短的,恐是私怨甚深,否則也不至於如此不給人留情面。不過,那揭人短的姑娘也太不懂事,這般鬧了讓自己與裴元修的面子何在?
不禁輕皺了眉,卻見那兩位姑娘竟是一家人,心中又忽然好笑,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一家子是要鬧哪樣?當初七姐姐百般與自己不合,也從未於外人面前相互給過難堪。
“下官教女不嚴,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瓏玥轉頭,只見說話之人竟是疆城知府侯大人。再看裴元修,本來就難得看到笑模樣的面龐,此時沉得如同雷雨前夕。
“是當嚴加管教了。”瓏玥淡淡的道。隨後於桌下輕輕拽裴元修的衣袖,恐他動怒敗了玩興。
裴元修看了一眼瓏玥,接著她的話道:“管教子女可是大事,侯大人覺得孤說得可在理?”
“是是是!下官現在就將小女帶回家去嚴加管教,下官告罪,告罪!”說罷,向著裴元修與瓏玥躬身施禮,帶著家眷離去了。
被方才那一鬧,裴元修心情自是不痛快,可又顧忌著瓏玥,難得帶她出來發散發散,故而,大手一揮,道:“這般坐著也無甚意思,不若都散開了,各自玩去罷!”
語落,拉著瓏玥起身離席。
眾人見此,只得不遠不近的跟著。
不過,裴元修此舉卻是稱了瓏玥的心思。
她拉了裴元修的大掌,有廣袖掩著,外人看不到異常,緩緩的邁了步子,往桃花林中而去。
“這桃花開得好,只可惜一陣春風過,輾轉做花泥。”瓏玥看著似蝶而舞的粉紅花瓣,忽而感嘆。
“怎的傷春悲秋了?這可不是我的九兒。”裴元修皺眉,他最是怕偶爾自瓏玥口中冒出來的悲慼戚的句子,總是會讓他憶起前世種種。
“我哪裡是傷春悲秋,我只是可惜了這滿天的花雨,若是收起做那桃花釀,豈不更好?”
聽瓏玥這般說,裴元修又哭笑不得起來,他怎就忘了,自己這個小妻子天生的悠然性子,若不是真的情到傷心處,也不會……
想到此,裴元修竟又難過起來。
只是忽而又聞瓏玥道:“……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