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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想要不要說一句臨別祝福作為結束語，諸如&ldo;希望你以後都幸福安樂&rdo;此類，又覺得講出這種話很不甘心，還在琢磨，乍一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禁不住愣了一下。
直覺認為這句話應當不是我所理解的那個意思。過了半晌，才真正接受這個事實。有些掩飾性質地低下眼，哦了一聲：&ldo;我知道了。&rdo;
他手中握著鑰匙，停頓一會兒，轉身。推開玻璃門走得很快。我看著他大步離開，一直到跨入車中，神情都始終冷峻平淡，沒有再往回來看一眼。
我早想到會有這一步。只是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總覺得應該沒有這麼容易。甚至恍惚覺得手背上還淡淡留有他的一絲體溫。這也許只是一場噩夢。我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覺得很疼。終於意識到這就是現實。我一手導演到這個地步。
現在想來，我應當是低估了鄢玉的醫術。他從十歲開始研習醫學，十八歲研究心理學一直到現在，又是顧衍之的髮小。講話又向來有三分保留。既然當時他告訴我他成功了一半，那就意味著他必定是成功了大半。只是我自己一直隱隱不肯相信罷了。
我低著頭邁下臺階，慢慢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後一拖，面前一輛銀灰跑車幾乎貼身呼嘯而過。我被人轉過身，一個焦急緊張的面孔出現在眼前：&ldo;杜綰？杜綰？&rdo;
我聚焦了片刻，終於認出他來：&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李相南揮舞著雙臂很憤怒：&ldo;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這裡是路口！剛剛是紅燈！你究竟知不知道剛才再往前走一步你就直接給車子軋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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