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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四口人擰著一個大包裹出了門,七點鐘的火車,等他們六點半趕到火車站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那等著了,大部分都是知青,以及送行的親人,一小堆一小堆的扎著,少有獨自一人的。
報到完畢,賀畫找了個空蕩一點的地方待著,廣場上面四面八方都漏風,也無所謂在哪了。大包裹放在她腳邊,寬度是她的一個半,高度到她大腿中間,昨天晚上時由大伯父一手炮製。賀畫至今沒搞清楚,那麼大幾堆東西,是怎麼塞進這一個包裹裡邊的,特別是其中還包括兩個臉盆和一個暖水瓶完全這種不接受形變的東西。
大伯父操作兼指揮,大伯母打下手,賀畫和賀小弟傻傻的站一旁看著,一頓猛如虎的操作過後,大包裹便成型了,大伯父衝賀畫招手:“來,試試看。”
包裹背上身,沒有想象中的重,二十來斤的樣子,外層是鬆軟防撞的被褥,裡面塞滿了各種物件,按照行軍包的捆法,正正方方的,腰部還加了兩根綁帶,綁在腰上可以借力,比起專業的戶外包也差不了多少,很是可以。
所以這會兒,賀畫身上只掛了個小挎包,裡頭放著一個飯盒,裡邊裝著些可以應急的食物,還有個水壺,綠色軍用的那種,是大伯父多年的收藏,剩下的便是一點衛生紙、兩包煙,和那本好不容易找來的某某新青年。小三百榮升小四百,給貼身藏著,隨手可掏的兜裡,只留著十來塊零錢票。賀畫的行囊,比起其他知青大包小包箱子麻布袋什麼的清爽太多。
賀畫觀察一圈,很是找了一番自得感,等下,從他們回看的眼神裡看到些許憐憫是怎麼回事?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有些破舊的罩衣,和挎包上硬是被大伯母縫上的補丁,賀畫瞬間就悟了。原來,這種憐憫就是大伯母想要得到的效果,算是一層無形的安全保障,真是生活處處皆智慧!
陸陸續續的有知青到來,十來分鐘後,一個帶著眼鏡,幹部模樣的人拿著個小本本,大聲喊:“知青們,聽到名字過來排隊,我們準備出發了。”
緊接著開始喊名字,小塊小塊的人群跟著開始挪動,然後便聽到‘嗚嗚嗚’小聲哭泣的聲音從各處傳來,頓時廣場上就有了些悲傷的氣氛。
賀畫也感覺有些淚目,最後上前與每人抱了抱,笑著安慰道:“你們放心,我在哪兒都能好好的。”
大伯父無言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伯母嘴唇也有些顫抖了,然而,悲傷的氣氛在賀小弟這兒就徹底垮掉了。
賀畫抱了抱放開他之後,賀小弟突然來了一句:“姐,可不能隨便給我找個姐夫,得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哼!別以為他沒發現,剛剛就有好幾個人,偷偷的瞄他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姐夫,得是方方面面都優秀的人,至少在場的那些知青通通不行!
小少年半大不大,臉色一本正經,幾人都被他逗笑,大伯母更是捧場:
“對對,這可是正經事兒!”
賀畫感覺鼻涕泡都給梗在了鼻腔裡,看著煞有其事的賀小弟說:“行,真要有那麼個人,一定會帶回家,徵求你的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