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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等了許久,許一盞依然不做聲,褚晚齡心下有愧,低聲問:「太傅怎麼知道」
許一盞直視前路,風輕雲淡地應:「手上的傷,不要沾水。屁股上的,及時上藥。」
褚晚齡沒吭聲。
「您以為臣是為了您故意抹在袖子上的血,才跑去和皇后娘娘撒潑?」
褚晚齡閉緊了嘴,決定效仿蚌殼。
許一盞猜也知道他的反應,笑了一聲:「說對了。足有兩三滴呢,臣好心疼。」
褚晚齡:「」
「但臣恐怕做不了太傅了,這麼一鬧,也做不成總兵。好可惜,梅川是家鄉,雲都海州都是大富大貴的地盤,臣都去不了了。」
褚晚齡猶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太傅想去哪,學生和父皇商量他會答應的。」
許一盞說:「哦——你們父子這麼好?」
褚晚齡又不吭聲了。
他其實也想澄清,那些血並非刻意賣弄給許一盞的苦肉計,也並非是要引她去和皇后吵架。
他等在御書房外,只是想看見太傅平安無事地回來。
但褚晚齡停了很久,久到他們已然臨近東宮,褚晚齡嘆了口氣,熱息噴在許一盞的脖頸,他說:「學生不想太傅走。」
許一盞住步了。
「梅川地貧,雲都法亂,海州又臨著邊境,近幾年頻生事端。」
褚晚齡的聲音很輕,他像個百口莫辯的敗將,竭盡全力地洗著自己的罪責,即使他的一言一行都透著心虛。
「學生會給太傅選更好的地方,做更高的官所以」
「殿下。」許一盞說,「顧長淮應該教你,凡事只說結論就好。比如,你只說第一句,臣就很愛聽。」
褚晚齡怔了許久,直到許一盞將他放下。她轉回頭時,眼裡盛滿溫柔的光。
「臣不會走。只是因為殿下想要臣留下,此外,都不重要。」
☆、/宮宴/
那天夜裡,皇帝收到了太子太傅上任以來遞上的第一封奏摺——儘管一看就知道是他兒子代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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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盞倒也不是懶到這種程度,只是她啃了一整天的筆桿,桌上還摞著一堆便於查字的書冊,最後大功告成,看著自己的首幅墨寶,她覺得不能不先給自家學生觀摩稱讚一番,於是翻進東宮,樂呵呵地找太子討賞去了。
而褚晚齡滿懷敬畏地展開太傅的手稿,原以為自己會看到一篇洋洋灑灑痛陳心懷的忠臣血書,然而上邊爬著幾道莫名的玄痕,他窮盡所學,也只能認出末尾那個死蛇一樣癱著的「許」。
太傅學武真是屈才了,天下還沒出過這麼天賦異稟的畫符道士。
「——怎麼樣,臣寫得好嗎?」
褚晚齡深吸了口氣,沉默地合上奏摺,鋪紙、研墨、潤筆,許一盞殷勤地幫他壓紙,問:「殿下,您說句話呀?這就要臨摹臣的書法啦?」
褚晚齡眼睫微顫,低聲說:「好,特別好。學生瞧著這本奏摺,筆走龍蛇、剛圓遒勁,似朔風入關、慷慨雄奇,如行雲流水、縱逸自然。但如今朝臣上奏,多是採用更加端正的字型,太傅的這本奏摺,可否贈予學生收藏?」
許一盞笑逐顏開:「藏,隨便藏!——但是端莊的字型臣不會啊,殿下這是要幫臣代筆?」
褚晚齡默許。
「殿下學業繁忙,不如還是辛苦一下顧太師吧。」
褚晚齡搖頭:「他認不出您的字。」
許一盞心想也是,顧長淮那廝哪能有太子這麼慧眼獨具小嘴抹蜜,便低頭觀看褚晚齡的動作。褚晚齡運筆不如她這麼豪放不羈,隨著他指間毫筆騰挪,雪白的紙張上初初現出一行「臣許輕舟今有本上奏」。
他的字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