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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褚雁驚恐的目光中抬起手來,動作如夢遊般恍惚,按住自己的額角:“……除了我。”
褚雁的第一反應是到處找攝像頭證明自己的清白:“你、你怎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啊!白日夢已經還回去了!”
沈酌慢吞吞地問:“你知道xgye216神經元刺激劑嗎?”
褚雁竭力踮腳確保自己整個人暴露在監控鏡頭下:“那不是用來刺激大腦皮質對抗幻覺異能的藥嗎,用藥後72小時內有95可能性會造成下丘腦多肽類神經激素分泌紊亂的副作用?”
“嗯,”沈酌緩緩道,“我曾以為自己是那5。”
褚雁如一隻炸毛的貓蹲在監控頭下的椅子上,滿臉緊張打電話給水溶花,同時眼睜睜看著申海市監察官轉身,推門,走出會議室,面無表情消失在門外的電梯間裡。
電梯門合攏前的最後一瞬畫面是他猝然一抽氣,剎那間褚雁覺得自己眼瞎了,因為那分明是一聲哽咽。
十秒鐘後,叮一聲電梯停在頂樓,門徐徐開啟。
沈酌整個人幾乎是衝出了電梯,大步流星直奔辦公室。正好陳淼拿著檔案迎上前:“學長您看下個季度預算的財政赤字……”話沒說完就被沈酌擦肩而過的颶風颳得譁一聲報告漫天:“學、學長?!”
沈酌衝進辦公室,頭也不回砰地關門。
但還是太遲了。
因為下一秒,楊小刀從走廊拐角轉身而至,呼一聲把門推開,面無表情地舉著一張開學考試成績單:“沈監察,老師叫我家長簽字,我到處找不到白晟——”
楊小刀話音消失。
只見沈酌直直站在那,盯著面前一片慘紅的成績單,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只有眼圈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
他身形清瘦,面容雪白,長睫溼潤,嘴唇緊緊抿著,像個受了委屈但不說的孩子。
然後在楊小刀驚恐的注視中,他眼睫一撲,啪嗒。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掉在了“化學,18分”那一欄上。
“………………”
楊小刀像只炸毛小狼狗一般死死扒著身後的門:“救命!鬼啊!鬼附身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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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束紅玫瑰嘩啦放在墓碑前,白色大理石墓碑上的夫婦都彷彿被映出了三分喜氣,微笑望著墓碑前的愛子。
白晟大馬金刀蹲在墓碑前,兩條長腿分得開開地,左右手肘擱在膝蓋上,平視著遺照上再也不會老去的父母。
別人獨自憑弔時會點一根菸,白晟會在嘴裡叼一根棒棒糖。不仔細看的話會覺得這位帥哥也是那麼的深沉感傷、憂鬱靜默,當然是忽略別人來墓園送二百塊一束的白菊花,他送兩千塊厄瓜多紅玫瑰的前提下。
“爸,媽,今天突然來看你們,是想告訴你們我喜歡上了一個人。”白晟叼著那根草莓味阿爾卑斯,含混不清地說:“他特別毒舌,喜歡嘲諷人,仗著自己智商高就搞學科歧視,飲食習慣不好,非常小氣不肯給我報銷車馬費,而且還是個男的不能生孩子。但無所謂,我也是個男的不能生孩子,所以我們扯平了。”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草地上,微風中傳來清脆的鳥鳴。
白晟微笑起來,喃喃道:“我好喜歡他啊。”
黑白照片上的夫婦笑貌宛然,就好像他們生前那樣,總是充滿了鼓勵,不管孩子選擇哪條路都會傾盡全力地去支援。
白晟伸手輕輕觸碰墓碑上刻的字,眼神溫柔充滿眷戀。
“如果有一天我長眠於地下,我希望墓碑上會寫,這裡埋葬的是個叫白晟的好人,他和他的伴侶沈酌一起,攜手並肩在相同的道路上走完了一生。”
“保佑我。”他輕聲道,“即便前方驚濤駭浪,我還是願意做他身前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