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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尼爾森沒再讓手下人擔驚受怕,一邊舉步向前一邊按下接聽,在接通的瞬間語調陡然一振,竟然完全聽不出絲毫異樣:“喂?沈……”
“你知道三個月後就是總署長換屆選舉期了,對吧?”
尼爾森聲音猝止。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酌。”少頃他才再次開口,聲音如正常一般溫和:“s級進化者是我們珍貴的資產,但凡有可能,國際監察總署是絕對不會坐視在旁而不伸出援手的。”
手機那邊聲音喧雜,仔細聽應該是各種醫療機器在報警,沈酌完全沒有給他任何虛與委蛇的機會:“白日夢的破解方法是什麼?”
“……”
“我問你白日夢的破解方法是什麼,弗裡奇·尼爾森!”
在場沒人見過傳說中那位美貌驚人的shen監察,但他的呵斥實在太嚴厲也太響了。
尼爾森周圍所有人都噤聲低頭,不敢言語,竭力偽裝自己沒有注意到總署長難以形容的臉色。
“……最快速的破解方法永遠是直接殺死施術人。”足足過了半晌,尼爾森才重新開了口,緩緩道:“但目前來看顯然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入夢者如果能保留清醒的自我意識,也可以用異能將夢境從內部破壞瓦解,從而毫髮無傷脫離——但這裡有個悖論。”
尼爾森頓了頓,才道:“如果施術者足夠強大,就可以制定‘入夢者忘記一切’的世界規則,那麼白先生在忘記身份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去嘗試使用異能的,自然也就無法逃離了。”
通話對面陷入了安靜,只有生命監測儀滴答滴答,發出單調的聲響。
“不。”良久手機裡才傳來沈酌冰冷的聲音,說:“一定還有第三種辦法。”
尼爾森沒吭聲。
“資料庫裡那條異能犯罪記錄,受害者的愛人是怎麼把她從夢境中救出來的,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尼爾森在舷梯上停住腳步,站在開啟的專機艙門前,瞳孔映出遠處鉛灰色廣袤的天穹,長長地、無聲地嘆了口氣,彷彿裹挾著北歐平原廣袤蕭索的冰雪。
“我不會告訴你的,沈酌。”他柔和地道。
“你這個人,對卑微的情愛從來懶得施捨一眼,我不希望看見奮不顧身這麼愚蠢的詞在你身上出現……”
“請相信我只是想保護你。”
病房裡,沈酌眼神冰冷,一言不發地摁斷了通話。
尼爾森保持著那個姿勢站了許久,才慢慢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在周圍手下躲閃的視線中挺直後背,抬腳跨進了艙門。
“最後一次確認航線,飛申海。”他頭也不回地吩咐機組,聲音如寒風般冷漠,大步走向客艙。
·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病房牆上的掛鐘於午夜三針重合,又毫不留情地繼續往下走去。
明明病房是恆溫的,但窗外無邊無際的夜色彷彿能從每一絲窗縫、每一條牆縫中侵襲進來,瀰漫絕望不去,讓人從脊椎裡泛出透骨的冰涼。
沈酌輕輕把手機擱在一邊。
病床上白晟已經不再痙攣了,他閉著雙眼,牙關緊合,昏暗中可以看見全身肌肉呈現出不正常的僵繃狀態,數十片電磁線從他頭顱、身上延伸出來,連線著周圍各種生命指徵監測儀。
病床邊不遠處,一臺螢幕上顯示著大腦掃描實時成像,其中側顱一塊區域紅得發紫。
那代表他正經歷著極端的痛苦、恐懼和掙扎。
沈酌站在病床邊,一手從褲袋裡抽出來,握住了白晟骨節分明、冰涼微溼的左手。
你夢見了什麼?他想。
是你靈魂背面那場十九年前一直燃燒到現在,從未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