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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三秋學期剩下的時間裡，任書敏放學再也沒乘過開往北橋村的公交車。
每天下晚自習後任書敏就飛奔到公交車站，她生怕在車站對面遇到等車的秦暘。每天在學校她也竭力做到目不斜視，只專心學習。
“咚咚咚。”
“請進，”蘇午梁一看來人是任書敏，他眯起眼睛笑著說，“任書敏又來問題目了啊！”
“是的老師，”任書敏看到秦暘也在辦公室，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老師，要不我過會再來吧。”
“沒事沒事，你來！”蘇午梁朝任書敏招手。
任書敏躊躇著走上前，她把手裡的英語筆記本輕輕攤放在蘇午梁面前。
她指著本子上標記出來的句子對蘇午梁說：“老師，我這幾個句型還是弄不明白。”
秦暘見此也不再逗留，他開口道：“老師，那我先回班級了。”
“秦暘，”蘇午梁喊住秦暘，“你過來看看！你看任書敏記的英語筆記多認真！”
說著蘇午梁捧起面前厚厚的筆記本一頁一頁的翻給秦暘看。
秦暘看著筆記本上每一頁都用紅筆標註出來的知識點和被熒光筆劃出來的重點，他充滿讚賞的看了眼任書敏。
“嗯，確實很認真。”秦暘毫不吝嗇地讚賞道。
任書敏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這還是他第一次誇她。
蘇午梁開玩笑地說道：“秦暘，你可不要鬆懈啊！不然我看以任書敏最近的學習勁頭、搞不好她能把目標大學惠東大學變成j大呢！”
“老師！我沒有！”任書敏情緒激昂地脫口而出。她飛快瞟了眼秦暘，繼續對蘇午梁說：“老師，我沒有想考惠東大學。”
惠東大學？秦暘想起了上次任書敏淚眼婆娑地問他惠東大學怎麼樣的樣子。
蘇午梁疑惑：“嗯？你上次不是、”
任書敏打斷蘇午梁說的話，她斬釘截鐵道：“老師，我是想考到s市。”
蘇午梁看著任書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在心裡納悶：明明上次這孩子聽到惠東大學在s市旁邊還挺高興的，怎麼這次……
蘇午梁看了眼站在任書敏身邊若有所思的秦暘，當了二十幾年班主任的他一下子全明白了。
“哦對！我想起來了，你確實跟我說過你大學想考到s市去，”蘇午梁抬頭對秦暘說，“秦暘，那你先回教室吧。”
“好的。”
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響起，任書敏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得以放鬆。
蘇午梁翻開筆記本，他語氣故作輕快地問任書敏：“是在哪一頁來著？”
“老師……”任書敏不知道剛剛蘇午梁為什麼會幫她圓謊。
“是這一頁嗎？”蘇午梁指著面前問任書敏。
任書敏點頭。
“孩子啊……一切要等高考後再說啊。”說完蘇午梁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聲。
在蘇午梁看來，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對異性產生了愛慕之情實在太正常了，但是他從師幾十年也見過太多為了嘗青澀的果實而喪失自己、甚至丟失學業的學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