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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的工地上還有個小規矩,就是午飯後適當休息一會兒,兩點左右才開工。阿成和老張就踅個有陽光的房間,弄幾個草蓆鋪地板上,躺那裡迷糊一會兒。 午間溫煦的陽光從窗洞裡傾瀉而下,將兩人身上照射得暖融融的。那老張顯然已經進入了夢鄉,喉嚨裡發出很大的鼾聲。阿成雖然也累得不輕,迷糊著也想要睡著,可老張的鼾聲還是不客氣地聒噪著他的耳膜,讓他難以入睡。人麼,還是像老張這樣的活著才痛快,想睡就睡,也沒那麼多煩心事!阿成心下暗想,哪像自己,整天憂心忡忡思前想後的,除了增添些無盡的煩惱外,於事終究也是無益。 晚上下工已是傍晚時分,城市已是華燈初上。阿成在縣城沒有存身之處,便拖著疲憊的身軀,騎上他的那臺二八大扛腳踏車就往鄉下家裡趕。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騎到半路天已經黑了,看不清道路的阿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這鬼天氣,黑得也真快!你總是等我回到家再黑唄!”阿成心裡不情願地罵到。 天的確是太黑了,本來就近視的阿成只能慢慢往前騎。說是騎,其實跟走路也差不多,路面都看不清,阿成怕騎到路邊的溝裡去。這是條縣道,兩旁是筆直高大的楊樹,夜色中道路的上方隱約透露出一線蒼茫的天色來。阿成憑感覺就順著那條微亮的方向騎,不用說那就是路了,起碼騎不到后里邊。只不過這大概是種盲騎,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當間或有車輛從遠處駛來,阿成就衝著那幽遠的燈光騎。等車跑近了,燈光由微弱漸漸變得雪亮,甚至鋪滿了路面的時候,他就沿著路邊快騎一陣兒。或者後邊有車駛來,這也是個絕佳的機會,阿成也會趁機猛蹬狂踩,待那明亮的車燈漸行漸遠,他便依舊”盲騎”起來。如此反覆地騎著趕夜路,阿成倒也慢慢地適應了。他甚至開始喜歡起了黑夜,自由奔放而又無拘無束,此時此刻好像整個天地都屬於他一個人了。 等阿成回到家,仍然是隻有蹦跳得歡快的黑子來迎接他歸來。他還得趕忙生火做飯,之後又狼吞虎嚥一通,餵飽了飢腸轆轆的肚子。當然,那殘羹冷炙變成了黑子的”饕餮盛宴”。 飯後已是將近夜半,阿成還要獨坐窗下,擰亮檯燈寫日記。這記日記的習慣他已經堅持了十多年了,就如同每天的一日三餐必不可少,若沒有極其特殊的情況,他是不會中斷的。記事,寫感悟,那怕是個流水賬,他也要整上幾句。阿成不覺得這是種負擔,相反他倒是最喜歡這記日記的感覺了。在日記裡回顧與總結,權當是支事兒,也給自己留個念想。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唯有文字能洗去他一天的疲憊,對他而言這便成了某種莫名的慰藉與享受了。 翌日一早,阿成便又早早起床了。簡單弄些吃的,又餵過了黑子,他便又匆匆騎上腳踏車往城裡趕,他得八點前趕到工地去。這個工地的活兒來之不易,他可得善待。父母給的生活費也耗費殆盡,他口袋中的”銀子”也不多了,還指望著這份工作聊以度日呢! 阿成來到的時候,工地上還沒啥人,老張也還沒到,他就趁空閒再熟悉一下圖紙,把今天需要做的工作預先考慮了一遍。等老趙來到,他就把今天要做的活兒詳細地給老張交代了。 ”張哥,你是老人,給你商量一下,你看兩棟在建樓,咱倆一塊兒跑著也背勁兒,乾脆你我二人各負責一棟,行不行?” ”分開是可以,就是我不會看圖紙,弄錯了咋辦?”老張問道。 ”弄不錯,幹啥我會提前給你說的。”阿成道。 ”這還差不多。”那老張也很聽話,兀自忙去了。 出乎阿成意料的是,半晌的時候,趙總卻忽然來了。和他一起來的小俎,還給老張和阿成每人都帶了一條煙。 ”一天一盒煙,每人先發一條,這可都是趙總的意思。你倆可要盡心工作啊!”小俎說道。 ”那是,那是!”老張趕緊答道。 ”阿成,你感覺能勝任這裡的工作麼?”趙總問。 ”沒問題,圖紙和工地現場我已經熟悉過了,總體難度不大!”阿成回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