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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嫣然的話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把陸澤宇放在第一位，更沒有把陸澤宇當成她的孩子。
手機聽筒傳出的聲音很清晰，鏡子裡陸音臉上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也格外清晰，“嫂嫂，十月懷胎，沒有一點感情嗎？”
“你怎麼不把這個問題拋給你哥？結婚六年，他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我的愛就那麼廉價嗎？”
“確實很廉價。”
陸音說完這句話將電話結束通話，用清水洗了把臉就往外走了出去。
“小宇，該刷牙洗臉了。”
她這樣喊著，腳步卻在出衛生間的下一秒猛地頓住，陸音的眼底掠過一絲驚詫，幾乎是下意識開口，“你……剛剛過來的嗎？”
之所以這樣問，是怕陸澤宇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她並不想要為一個孩子的心理健康負責，但也不想自己成為害了人家心理健康的那個人。
“我剛剛過來的，姑姑你刷完牙了嗎？”
陸澤宇臉上的表情和之前區別不大，依舊看起來很虛偽，陸音看著他，判斷不出陸澤宇究竟有沒有聽到什麼，只能先退出衛生間，讓他進來刷牙。
像盥洗臺這種小孩子比較難夠到的地方節目組都很貼心的配了下椅子，方便小朋友踩上小板凳洗漱。
不過陸澤宇進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踩上小板凳，而是關上衛生間的門。
他關門的動作有些大，陸音被稍稍嚇了一跳，原本都打算出聲詢問一句的，可是嘴唇囁嚅片刻後她還是剋制住了這股衝動。
比起陸澤宇一個字都沒聽見，她倒是更傾向於陸澤宇其實聽到了一些，但是並沒有聽全，只聽到了後半截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陸澤宇應該無法平靜地在她面前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模樣吧？
可這萬一是真的，那就真的戲劇性拉滿了。
陸音思考了一會兒後覺得將腦袋放空，等陸澤宇洗漱完出來。
可等陸澤宇在衛生間搗鼓許久後終於出來看見的卻是陸音坐在撒回覆上安然睡著的模樣。
換作是剛才之前，陸澤宇可能巴不得陸音住橋洞，一早從橋洞底下醒來正好趕上人家趕集，在大街小巷全世界的進行乞討。
可現在不一樣。
陸澤宇彎著腰靠近陸音，看著對方睡得安穩的死樣子，勇敢伸出手去戳陸音的臉色。
因為撲在臉上的清水並沒有被陸音擦乾，所以即便是現在，她的臉上也依舊帶著點溼意。
陸澤宇戳著只覺得觸感還挺奇怪，緊接著他便試著戳了戳自己的臉蛋，覺得沒有陸音的臉戳起來好玩，正準備重複剛才的惡劣行徑卻猛地對上了陸音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看不出半分睡意，陸音就用著這樣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陸澤宇被盯得往後倒退一步，小聲開口，“睡沙發容易……著涼。”
這句話一出來陸澤宇只感覺自己鼓起的勇氣已經洩了個乾淨，又繼續換上了之前那樣做作又賤賤的表情，“不嫌棄你年紀大。”
陸音瞥他一眼，“我都不嫌你尿床，你還好意思嫌棄我？”
雖然說是這樣說的，但她卻慢慢起身，朝著臥室裡走去，不過在這之前她又進了一趟衛生間，打算重新用洗面奶洗個臉。
就這樣，她看見了垃圾桶裡稀碎的鏡子碎片，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垃圾桶裡，不知道這鏡子是無意死掉的還是被人謀殺的。
陸音在心底感嘆一句，聳了聳肩，“小宇，你把你的小鏡子搞掉了啊？”
她沒有當作沒看到，而是隨口問了一句。
陸澤宇抱著ipad往裡走，聽見陸音的聲音腳步僵在原地僵了好一會，好半晌才道，“對，我剛才洗漱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