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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肯停下來,讓馬匹休息,啃些草填充。
郝大地嗅著鼻子朝遠處看,他看遠處的雲彩,又在想電話裡的哭聲,摘了一片杜鵑葉在手上,用指頭抹了一下杜鵑葉的背面,皺了皺眉頭,心揪在一起,疼痛著。
肖沐天幫助曹仁為朗措處理傷口,古蒙兒關心地在一旁看,一路上有開朗的朗措,她壓抑的心情好多了,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弟弟了。
朗措自責著要不是他的傷,他們會走得快多了,是他拖累了大家。古蒙兒安慰朗措,又不是打仗,要速度幹什麼,她願意陪著他慢慢走,朗措不同意慢慢走。他才不要拖累大家呢。兩人爭執起來,肖沐天說還有十來里路,快到了,他為朗措重新包紮好腳,回頭看了看一旁的郝大地,郝大地還在那兒皺著鼻子狗似的嗅著什麼。肖沐天走到郝大地身邊,站住,學著郝大地的樣子抬頭看天。“麻煩了。”郝大地說。東北方向過來的雨下得不小。肖沐天說得加快速度,黑馬河河床淺,上游落多少,河裡漲多少,水如果漲起來了,他們就過不了黑馬河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轉身往回走。
他們上馬,加快速度向前趕著,馬蹄急促地一路狂奔著,黑馬河到了。朗措開心地瞪大眼睛,他大聲地喊著:“黑馬河!我們到了!”古蒙兒接住朗措的目光,抿嘴笑。朗措誇古蒙兒笑起來比紅景天的果子還甜。
肖沐天和郝大地笑不起來了,他們憂心忡忡地看著黑馬河,肖沐天眉頭緊皺,郝大地面無表情。黑馬河,渾黃的河水咆哮著,騰起一團一團的浪花,遠處的河邊,一些人在那裡喊著跑著。隔得遠,看不清他們在幹什麼,可肖沐天隱約感覺到很可能過不去了,他們幾匹馬掉頭,向渡口馳去。
第三章 我是獻身派(7)
渡口班的營地是一棟石屋,周班長抱著高壓鍋,胳肢窩下夾著一隻水壺,小戰士林小林抱著一摞碗筷,兩人貓腰進了石屋。肖沐天他們一行人在這裡停下來了,周班長招呼大家吃飯。朗措靠在裡間的一張床上,曹仁在為他處理傷口。肖沐天把一桶煤油從包裡取出,這是他帶在路上預備應急的,沒用上,他把煤油留給渡口班。
古蒙兒靠在石屋外的木架上,看遠處,一些人在河邊跑來跑去,喊叫聲隱約傳來。太陽正在一點一點地往下落著,夕陽灑在黑馬河上,河水不再渾黃,而是金色的,流光溢彩,古蒙兒看不清那些人在幹什麼,卻入迷地看著。
郝大地卸完馬鞍,去河邊洗手上的馬糞,回來時對古蒙兒說:“進去吃點兒東西吧,今晚過不了河了。”古蒙兒沒動,目光還在河岸那邊。郝大地貓腰鑽進石屋,古蒙兒沒進屋,而是朝河岸走去,她要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幹什麼。
郝大地鑽進石屋,周班長說斷斷續續十一天。十三號早上漲的水,落過又漲。最後過河的是馬達林兵站的陳幹事和廖股長,險些沒讓水沖走,堵了不少人。前兩天七團一個排奉命過河執行任務,調了衝鋒艇,沒能衝過去,也回去了。照我的經驗判斷,要是上游不再下雨,渡船能動,兩天半;水全下去,需要三天。
肖沐天朝郝大地看,郝大地像是沒聽見,埋頭大口吃麵條,呼啦啦,動靜大得誇張。肖沐天指望郝大地拿點主意出來,看來指望不上。周班長讓肖沐天別隻顧著說話,吃麵條,他們做麵條的手藝全軍區數得上。
古蒙兒走到了河邊,被看到的情景驚呆了。河邊有一大群家屬,她們有的一個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帶著孩子,還有一個家屬帶著老父親。她們都想過河,都過不去。河邊除了渡口班那個簡陋的石屋,再沒有別的建築,家屬們就在河畔搭起塑膠棚,或扯一塊包袱皮,做飯睡覺。洶湧的河水咆哮著,家屬們人多,不管誰想幹什麼都不得不大聲喊叫,不這樣,就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了。
古蒙兒在家屬群中穿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