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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瑤?」
「段瀾他媽媽。」李見珩說,「小漁和她們公司有專案來往,」除此之外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助學金,「見過她的簽名。她寫字有一個習慣,像『風』字裡這樣的撇勾,這種方向的筆畫,習慣性拖得很長很遠,角度比較小,出筆朝斜上方。她寫『劉』字那個捺點的時候也是這樣。」
馬騰超大驚失色:「這你都懂?」
「……上學的時候經常幫你們代簽。」
「哦,對對,那時我的成績單也是你簽的。你小子字雖然寫的醜,但是臨摹真有一手。」
李見珩沉默不語地瞥了他一眼,馬騰超才反應過來:「不對啊,那她為什麼要仿造這張明信片?大費周章地寫好一張,快遞到美國,再寄回來,她有病啊?」
「段瀾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
李見珩嘆口氣:「段瀾不知道……他父親去世了。他一直以為對方只是不願意和他聯絡。」
「不可能吧?這麼多年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就是因為這張明信片。」李見珩又覺得自己的胃疼起來:「就是因為劉瑤一直想方設法瞞著他……所以他一直不知道。」
「那,這……這怎麼辦?我還想說把段叔生前的地址給他,那房子還在。」
「你先別管了,」李見珩起身,「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的。他總得知道,不是嗎?」
段瀾埋在書案上改譜,沈崇端著熱水和藥進來好幾次。
每次推門都要叨叨:「珩哥怎麼還不來?說好了六點到六點到,我還想下班呢。」
段瀾笑笑:「你可以先走,沒讓你非呆在這兒。」
「那我不是擔心你嗎?」沈崇沒好氣地說,「要不誰願意白幹活啊?」
段瀾漫不經心地在最後一個小節裡畫上休止符:「你哥快三十的人了,還用得著你擔心?」
沈崇翻了個白眼,把房門一甩出去了。木門被他甩得震天響,段瀾一皺眉:是他最近脾氣好了嗎,所以這幫小兔崽子都敢拂他的面子,為所欲為?
沈崇是,蘇薔也是。
蘇薔常常背著書包到「a+」來。每回來,她都坐在最裡頭、靠著飛鏢靶子的那張卡座邊,託著腮幫子笑盈盈地看段瀾,向他要一杯酒。
段瀾每次都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蘇薔居然真的聽話,便不要了。
她總穿著那條白裙子來,披著那件牛仔外套。天漸漸熱了,段瀾覺得不對,問:「你不熱嗎?外套脫了吧。」
她下一次再來,便只穿那條白裙子了。
此時段瀾改完稿子,走到吧池中,蘇薔也坐在那裡。他想問沈崇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通知他一聲,可沈崇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段瀾只好徑直坐下,對她笑笑:「又來了?」
蘇薔語調輕快:「我又來啦。」
她看起來心情好,段瀾的心情也好起來。他坐在那,和她談起生活瑣事,說起學校裡哪個學生成績進步了,哪個老師被起了新的外號。
「期末考要出成績了,我緊張得很——」
段瀾一愣:「期末考?」
現在是四月份,剛開學沒多久,最多也是個期中考,哪裡來的期末考?
他一怔,蘇薔的表情也一怔。一瞬間,他好像看見蘇薔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便只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蘇薔笑笑,若無其事地說:「期中考,我說錯了。」
段瀾沒放在心上,搖搖頭,忽地發現杯子裡酒空了,便起身要去吧檯邊開一瓶酒。方接滿高腳杯,回頭一看,座位上已空無一人。蘇薔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段瀾便對沈崇說:「下次多備一點果汁,人來了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