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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先想到的是，無論之後是否起訴姜孺默或聚輝，溫以遙以後都是要繼續混演藝圈的，保留退路是他在為明星做法律顧問時考慮得最多的事。

可劉其行卻不知道，溫以遙和他過去接手的任何明星都不同。

溫以遙不需要考慮退路。

&ldo;不用保留。&rdo;溫以遙看了一眼劉律給他的所有問題，幾乎都是過去一年網路上對溫以遙的假料黑料，他覺得很滿意，省去了自己去整理的工夫，&ldo;都問。&rdo;

劉其行愣了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並接受了溫以遙的決定：&ldo;好的，那就按照這樣進行。&rdo;

結束通話電話後，自認經驗豐富的劉大律師不禁開始自我懷疑。

助手在旁邊問了句：&ldo;劉律，怎麼了?是這個小明星很難搞?&rdo;

這年頭的小愛豆有很多都不懂法律常識，溝通起來很費事，助手見怪不怪，&ldo;這種小案子最費精力，尤其又是小公司小藝人，最愛不懂裝懂，動不動就說什麼「這樣做不符合我人設」「這個問題我不能正面回應」……算了，劉律，乾脆您先休息，我去和他進行細節交流。&rdo;

劉其行擺了擺手。

&ldo;不。&rdo;他說，&ldo;我們已經溝通好了。&rdo;

助手：&ldo;這不是才幾分鐘嗎?&rdo;

一般的明星如果要搞這種公開直播的事情，至少都得提前一週做準備，連同律師都得跟著他們彩排表演。

劉其行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回想到電話裡溫以遙那副從容冷靜的清冷嗓音，他笑了笑，道：&ldo;我猜，這會是我職業生涯中賺得最的一筆錢。&rdo;

‐‐

20:00整，直播準時開啟。

溫以遙的臉出現在螢幕前時，沒有想像中大批彈幕空降，好的壞的言論都不存在。整個會議直播清風雅靜。

不瞭解情況的駱曉叨忍不住在旁邊問了句：&ldo;沒有人進來嗎?&rdo;

&ldo;有。&rdo;對面的劉律師回答道，&ldo;只有我這裡能看到。&rdo;

奉和的會議影片和普通平臺的直播不同，它看上去簡潔得有些嚴肅，整個介面都是樸素的藍白灰，沒有關注按鈕，沒有送禮物的功能。

所幸，連線雙方的接收良好，不至於卡頓。

律所最初開發這個軟體的目的，只是為了進行一些諮詢業務，以及線上法律課程。

所以為了保證會議影片的流暢，這個平臺減去了所有娛樂功能。

除了直播間管理人員外，誰都不知道現在會議室有多少人。

由於許可權沒有開啟，現在所有在會議室裡的觀眾是發不了彈幕的。

劉律職業素養很高，同時也相當尊重自己的委託人，所以詢問溫以遙：&ldo;需要我開啟討論許可權嗎。&rdo;

&ldo;不用。&rdo;溫以遙輕輕靠在椅背，手上拿著那本畫冊慢悠悠翻看，說，&ldo;先開始。&rdo;

溫以遙雖然做偶像的時間不長，但他清楚，在任何環境下，人都是很容易受到他人言論的影響的。

如果開啟討論許可權，在和律師的溝透過程中，彈幕只要被有心人帶節奏，再簡單的事情都會變複雜。

他已經聽別人說夠了，現在該輪到他說了。所有人只需要聽著。

劉其行花了幾分鐘時間，用非常正式官方的口吻說明瞭一下今天這次連線會議的主要目的。

直到他看到會議室裡有超過5000人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