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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似是故人來(1)
一大早,尚書田剛在辦公室坐好,茶沒泡,報紙沒開啟,尚真就一頭撞了進來。
“爸,您認識許櫻丹吧?”
“誰?”
“怎麼?您不認識許櫻丹嗎?”因左耳失聰,尚真習慣性的向右側偏著頭。她眼神凌厲,言語間帶有明顯的質問和挑釁。尚書田擺擺手,示意尚真坐下。“坐下說,慢慢兒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不用了,弄清楚我就走。”
“你想問什麼?”
“許櫻丹!您和許櫻丹是什麼關係?”
尚書田沉默了。他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意外和驚訝。許櫻丹?尚真怎麼會知道許櫻丹?她這麼氣勢洶洶的難道是和許櫻丹有關?而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好?說什麼呢?朋友?依尚真的脾氣肯定會追問是什麼朋友?他該怎麼說?普通朋友?好朋友?還是直接告訴她許櫻丹曾經是他的物件,拿現在話講就是女朋友、未婚妻,是週一藍之前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可是,當著女兒,尤其是當著尚真的面兒,他怎麼可能說的出口?往事如煙,轉眼已經三十多年了,他其實做夢都沒想到還會再和許櫻丹碰面。而這個他曾深深迷戀又曾深深傷害過他的女人,總是謎一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後也是。但如今,他們倆到底該算什麼關係,這一點連尚書田自己也不甚清楚。
他看看尚真,後者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他略一思索,決定實話實說,但只說主幹不講旁支。尚書田明白,尚真和尚美不同,尚真做事紮實果斷,頗有城府。但凡她能這樣直截了當地發難,就一定是心裡有底、證據確鑿地有備而來。他不想,也認為沒有必要因一個已沒任何關聯的女人再傷了父女感情。尤其是和尚真的感情。
每次看見尚真,尚書田的心裡總會湧起愧疚。坦白說,他不是特別喜歡尚真。潑辣能幹的尚真和嬌憨單純的尚美相比,他更偏愛尚美一些。但是,他又不能不縱容尚真,作為父親,他令她失聰。這種虧欠,讓他從感情上一輩子都覺得對她不起。的確,從那以後,他基本上是在縱容她了。她不理他,視他如空氣,他笑笑,並不計較;她鼓動週一藍和他離婚,並在長達一年的時間裡堅決要求週一藍和他分床睡,他也笑笑。很多事,甚至她對尚美的橫刀奪愛,他也只是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嘴上從未流露過半句。
尚書田大概知道一些尚美和李昂的事兒,是偶然一次被他在馬路上恰巧撞見的。他晚上回家,坐在車裡,經過海邊一條馬路時,看見尚美和一個男孩兒並肩站在斑馬線旁。他讓司機停車,趴在車窗上張望了一會兒。他發現尚美一直在笑,笑得很開心。在並不暗沉的夜色裡,尚書田清楚地看見那個男孩兒個子瘦高,清秀儒雅。那是個春風沉醉的晚上,那一年,尚美剛滿二十二歲,美院即將畢業,正在一家廣告公司裡實習。
尚書田後來粗略算了算,差不多過了半年吧。半年後的某個週末下午,尚書田再次見到了那個清秀儒雅的男孩兒。這次,男孩兒被尚真牽著手,誠惶誠恐地站在他們家並不寬敞的客廳裡。尚真隆重地向他和週一藍介紹:“這是李昂,我男朋友,我們準備明年春天結婚。”李昂低著頭,尚書田看不見他的眼睛。週一藍好像對這個準女婿很滿意,熱情地噓寒問暖,絮絮叨叨。尚書田一直沉默,直到李昂告辭要走,他才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尚真還有個妹妹吧?”那一刻,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李昂和尚真的表情:李昂的眼神是疑惑不解的,尚真的嘴角則露出了一絲不屑又強硬的冷笑。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九 似是故人來(2)
也是那天,尚美藉口加班,很晚才回家。她已經畢業,並且留在了當初實習的廣告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