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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倀鬼
銜著銅錢的三足金蟾蹲在竹臺上，沈雲檀洗完茶順手往上一澆，抬眼笑道：&ldo;大家多多關照啊。&rdo;
陳衡仔細地打量了一圈，硬是挑不出刺，又覺得自己庸人自擾，恨鐵不成鋼地瞅了一眼周櫟，突然冒出一句：&ldo;怎麼就看上你了呢?小沈可真不容易。&rdo;
周櫟冤枉至極，嗆了口水，捂著胸口咳嗽，盯著他發福的肚子說：&ldo;我……看上我怎麼了?還能看上你不成?&rdo;
陳衡低頭看了一眼肚子上那坨肉，俯視視角下，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搖搖欲墜的重量，這小子戳人痛處真是一戳一個準。
隨便打發了五臟廟，周櫟叼了一支冰棒回屋準備。
把戒指往蜘蛛盒子裡一扔，備好硃砂黃紙，擺好姿勢先用清水練了幾筆，感覺不錯，他又沾了墨水往報紙上寫，火候差不多了，將貼著法語字元的墨水瓶往雜貨櫃裡一塞，這就是時候開始制符了。
沈雲檀進來時，周櫟左手邊已經齊齊摞了一小疊嶄新符紙，他覺得有必要恰到好處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奇心：&ldo;你師父還教過你畫符啊?&rdo;
周櫟卻是定定地坐著不動，畫符，尤其是畫一貼見血的強效符，十分消耗心力，看起來一團亂麻的朱紅符咒必須一筆連成，濃淡適中，多一點就算作廢，直接團起來扔進廢紙簍。
為了提高成功率，他乾脆祭出當年陪他度過裝修期的耳塞，人聲鳥語一律遮蔽，伴著轟轟的耳邊血流奔騰聲開始伏案抱佛腳。
半晌過後，他摘下耳塞，活動活動發酸的手腕脖頸，不由發出感慨：&ldo;真是體力活兒啊。&rdo;
程文哲在門外喊了一聲：&ldo;你們辦完事沒?我跟陳老闆等的腿都麻了。&rdo;
門喀嗒一聲開了，面前的周櫟氣焰囂張，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黃符，好似抓著一把鈔票，在半空裡抖了抖：&ldo;你聽沒聽過磨刀不誤砍柴工?&rdo;
程文哲頓時笑得十分狗腿：&ldo;小周老闆，不對，周大師，能不能分小的幾張保命的符?&rdo;
周櫟挑挑揀揀了半天，緩慢地抽出一張放在程文哲早就攤開的手心上：&ldo;你先湊合用吧，別沾水，珍惜點。&rdo;
程文哲的眼睛又瞥向那厚厚的一疊，一聲摳門精隱忍不發。
&ldo;你這是什麼眼神?這一厚摞大都是用來貼屋子的。&rdo;
話語剛落，周櫟就抽了半疊遞給沈雲檀：&ldo;有異樣就用，別省。&rdo;
一連串歧視動作看得程文哲目瞪口呆，手裡輕飄飄一張清心符，他顫顫巍巍地將符紙疊成三疊塞進胸口襯衣兜，生怕自己忍不住將這保命的東西撕成兩半。
沈雲檀當然用不上這些符紙，他正想推辭，程文哲的一隻手伸了過來：&ldo;你是不是嫌多啊?好兄弟就該分享一下。&rdo;
周櫟一挑眉：&ldo;嘖。我就見不得你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rdo;
程文哲心裡咯噔一聲，他苦笑著擺手：&ldo;唉別提了，我剛剛讓人查了一下酒店周圍的妖戶，就是見風使舵的那種倀鬼，而且數量未知。&rdo;
倀鬼們頭戴高帽，手執紙扇，好在外表和常人無異，不至於像黑白無常一樣慘白著臉有礙觀瞻。
&ldo;倀鬼啊……&rdo;周櫟又試著撥了老和尚的號碼，滴滴兩聲長音後，居然接通了。
&ldo;小櫟?&rdo;老和尚的聲音沒有以前中氣十足了。
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