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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叩京瞥了雪浪一眼,見她擼起的袖子裡一截雪玉般的腕子上,全是紅色的小疹子,這便嚇了一大跳,慢慢地停住了腳步,一臉的悲痛欲絕。
「雪浪……」他想著前些日子她同自己說的那些掏心窩子的話,立時便有些哽咽了。
雪浪聽他喚他的聲兒不對,這邊遲疑著停下了腳步,轉回頭看他。
但見雲叩京面色慘白地站在原地,眉間蹙起了一座山谷,一雙眼中包含著痛惜和哀傷、還有一些分析不出來的複雜神色,瞧上去跟下一刻就要去赴死似的。
雪浪扶額,「你這是要死還是怎麼著?什麼表情?」
雲叩京伸出了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雪浪的胳膊,哽咽起來。
「前年剛進金陵城時,你就大病了一場,成日價喝那些苦藥湯,那時候芸娘也瞞著我,您身邊的人都瞞著我,我就想著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果不其然,你看你這些日子去勾搭宋忱,上了手立刻就將他給拋棄了,這不是在完成心願是在幹什麼?你那腕子上紅紅的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大限就要到了?」
他顫抖著快要說不下去了,最後往地上一跪,一個大男人,雙手捂著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浪啊,這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啊,我才說明兒咱就去海邊打倭寇去,你這就快不行了……」
雪浪感覺自己聽不下去了,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才認識這個多愁善感滿腦子狗血的把兄弟?
她慢慢地走到了雲叩京的跟前兒,再慢慢兒地把腳伸出來,使勁兒地踢了一腳雲叩京。
「你這是巴著我死呢?」她踢完他一腳,慢悠悠地往前走著,叫芸娘說給他聽,「都是自家兄弟,芸娘你說給他聽。」
芸娘嗯了一聲,扶起了雲叩京,引著他跟著雪浪走。
「……貴主前些日子發作了小兒玫瑰疹,高熱了天,退熱了就起了這樣的疹子,這些您都是知道的,至於前年那一回,不過是大醫診出來貴主的一些舊疾,熬著藥湯滋補罷了。」
雲叩京立時便收起了悲痛的神色,「什麼舊疾?」
芸娘看了貴主一眼,雪浪有些不耐煩,揚了揚手,「就是不能生育。」
雲叩京並不愕然,好似早就知道了一樣,他理直氣壯地介面道,「嗐,這算什麼舊疾,我還以為是什麼絕症,橫豎我是要跟你的,這些都不算什麼。」
雪浪哦了一聲,慢慢兒地邁著腳步。
雲叩京同她並肩作戰許多年,不能生育的病症他一定是知曉的,不然不會忽然就鬧著要做她的皇后了——一切他來替她承受。
為什麼拿不能生育來擋雲叩京,不過是因為她的確害了病。
十四歲便被拎上黃水去守堤壩,又在決堤的時候泡在黃水裡兩天兩夜,再加上這麼些年的徵戰,再好的底子都禁不住這樣的折騰,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啊,還是落下了病症。
若是調養的好,尚且能活個四五十年,倘若調理的不好,怕是三十啷噹歲,便要一命歸西。
所以她才急著要去尋姥姥,急著將自己的心願一一了卻。
雲叩京還在嘮嘮叨叨,那張英俊的面龐上一片老母親般的操心。
「我都想好了,將來你立我做皇后,倘若有那些碎嘴子喪良心的說什麼沒有子嗣這樣的話,你便將我推出去,只說皇后不行,男兒雄風不振。偏你又愛重皇后不能廢黜……」他想到這裡有點美滋滋,「雪浪,你看這樣可好。」
雪浪停下了腳步,側過臉龐去看他。
他殷切地抬起眼睫,眸中有金色的芒閃爍,那是朝陽在正東落下的輝,就像他一樣,曬的人暖暖。
當真要比起來,雲叩京同宋忱,各有各的美好。
宋忱出身金陵,骨子裡仍有江南的清氣,雖則身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