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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瘦小的老人,淺金短髮,高鼻深目,年輕時定然是個難得的美人。
祁縉謙感覺到了懷中人瞬間的僵硬,一回頭,也與沙發後的人對了個正著。
&ldo;奶奶,你怎麼進來了?&rdo;他的語氣無奈極了。
木小樹一個激靈,趕緊從祁縉謙懷裡蹦了下來,語無倫次地沖老人道:&ldo;奶奶你好,我是木小樹,那個,那個……&rdo;詞窮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ldo;奶奶生日快樂。&rdo;
一番話說完,她恨不得撞牆。見家長也就算了,什麼禮物也沒有帶;沒帶禮物也就算了,居然在老人家面前和她孫子親熱了起來;親熱也就罷了,事後的救場蠢得像個低齡兒。
千萬別給老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啊。她默默地淚了。
老人顫顫巍巍地走近了幾步,握住木小樹的手:&ldo;我知道你是小樹喔,縉謙心尖尖上的人我知道的。&rdo;說罷緊了緊小樹的手,眉目憂愁道:&ldo;小樹你不要聽我們家小囡囡胡說喔,縉謙不是性冷淡的也不是gay。&rdo;最後又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ldo;你們繼續親,不要管我。&rdo;
木小樹:&ldo;……&rdo;
待老人家心情大好地離開大廳後,木小樹還未回過神來:&ldo;祁先生,你奶奶不是中國人啊。&rdo;
祁縉謙重又坐回沙發,將她攬進懷裡:&ldo;她是英國人,早年與我爺爺一見鍾情,於是隻身來到了中國。老人家大半輩子陪著我爺爺在中國度過,於是爺爺退下來以後便常居在了奶奶的故鄉。&rdo;
&ldo;這樣浪漫啊。&rdo;木小樹情不自禁嘆道。
祁縉謙笑了:&ldo;這有什麼,我們的故事更浪漫,到時候也可以講給孫子孫女聽。&rdo;
木小樹臉一紅:&ldo;誒,說什麼呢。&rdo;
&ldo;說正經的。&rdo;他一臉正色的模樣。
午餐時,木小樹見到了祁縉謙的父母。祁縉謙的母親優雅知性,詢問了木小樹的近況,卻閉口不提她的家人。大概祁縉謙事先已做了知會,但能得長輩這樣有心地關照,木小樹心內很是感動。
&ldo;你能來,說明縉謙求婚成功了?&rdo;項蘭笑看著木小樹。
木小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項蘭又道:&ldo;什麼時候辦婚禮?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不過這都不要緊,只要你喜歡就好。&rdo;頓了頓又想到了一件事,&ldo;你們回國後別忘了把手續辦了,名正言順在一起。&rdo;
瑣碎的叮囑卻叫木小樹險些滾下淚來。
她不知怎樣回答,只得不住地說:&ldo;謝謝,謝謝……&rdo;幼年時她也是受盡家人寵愛的小公主,奈何變數突生,寄人籬下,受盡白眼,又險些作為聯姻犧牲品。許久沒有長輩這樣關心過她。
項蘭溫和地攬住了她:&ldo;傻姑娘,謝我做什麼?是我該謝謝你,縉謙以後就勞你照顧了。他自小獨立,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他的關心實在太少,你能代我照顧他的後半生,我真不知該如何謝你。&rdo;
&ldo;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如果縉謙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來罵罵他。&rdo;項蘭笑著說,&ldo;不過想來我連罵罵他的機會也不會有,他那麼喜歡你,怎麼捨得欺負你?&rdo;
木小樹忍俊不禁。
祁縉謙的溫潤和謙遜繼承了他的父親。午餐時,現任的祁家家主不多言,卻處處體貼在座諸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