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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養著她，不就是為了某日的用途麼？如今飼養的家畜要反抗，自然成了人人唾棄的白眼狼。
&ldo;為什麼說嫁給我就一定是聯姻的犧牲品呢？&rdo;
一直沒有說話的肖清讓忽然淡淡開口。
木小樹停止了駭人的大笑。她終於敢看他了，不帶一絲恐懼。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ldo;為什麼你會同意這樣的聯姻？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你甘心自己的婚姻像一場笑話嗎？&rdo;
&ldo;我不覺得是一場笑話，&rdo;他靜靜地看著她，&ldo;如果我不想和你結婚，那麼我就不會在這裡。&rdo;
她呆怔在原地，一時消化不了這句話。
在場的眾人同樣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繼續說：&ldo;也許我們第一次見面不夠美好，但相信我，以後不會這樣。&rdo;
豈止不夠美好，那鮮血淋淋的場景她一輩子也不願再去回憶。以後？沒有以後，她一點也不喜歡他，他們沒有以後。
她看著他，無意識地搖頭：&ldo;我不要嫁給你，我們不合適，你怎麼想都好，說我配不上你也好，反正我不要嫁給你……我要高考，我要上大學，我要走我自己的路……&rdo;
&ldo;我可以等。&rdo;他狹長的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驀地生出一絲徹骨的恐懼：&ldo;不要等我。&rdo;
他的眼瞬間冷凝。
被晾在一邊的木老終於瞅準時機開口了：&ldo;你也不要心心念念讀書了，我叫人明年就給你辦理退學手續，你就給我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許去，素音你來教她怎麼才能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rdo;
木小樹腦子裡嗡地一陣響，所以，她現在連讀書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麼？
她轉頭看向木老，眼裡的恨意竟讓久經世故的木老生生一滯。
她說：&ldo;你毀了我爸爸，現在還想毀了我？&rdo;
木老的食指指著她，顫巍巍地說不出話來。
&ldo;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對我外公做了什麼？&rdo;被刻意塵封的回憶一旦開啟痛苦猶如決堤的洪水肆虐著她的四肢百骸，&ldo;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哦，讓我猜猜你接下來會說什麼，不讓我上學？斷絕我的生活來源？把我趕出木家？哦，還有什麼？&rdo;
她眼神空洞，就像被抽乾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繼而扯了扯嘴角，甚是開懷地笑了。這笑不加任何掩飾，竟自然而然地帶出一股舊時古典的韻味，端的雅韻天成，風情萬種。
這是那個平日裡低眉順眼的灰撲撲的木家麼孫？木家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ldo;如您所願。&rdo;一片死寂中，她微微鞠了一躬，像往日那般溫順乖巧，繼而看也不看前廳的所有人，徑直拉開大門走進了無邊的夜色裡。
她漫無邊際地往前走，走出了瓊榭，穿過了無數條或繁華或清冷的大街小巷，最終停留在一家休閒吧門口。許多店鋪都打烊了，唯有這家裝修奢侈的吧還亮著燈。明亮的燈從水鑽的燈托里散開，透過休閒吧的落地玻璃，在門口的水泥地灑下光影。
夜裡越發的冷，她連外套都沒有披就這麼離開了木宅，此時凍得直發抖。她推開休閒吧的大門，走了進去。這個時間，休閒吧裡依然熱鬧，她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這個角落是上網區，有免費的無線網路。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起許多舊事。
想起外公最後對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