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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在妖氣裡感覺不到任何惡意,那些妖氣甚至有點可憐巴巴的。
在妖氣裡,原本很精神的江嶼逐漸有了睏意。隨著睏意加深,江嶼眼鏡裡的星球大戰逐漸變成了另一個場景,連他的視角都變了——
他被囚禁在籠子裡,四面來的鎖鏈把他層層束縛在其中,籠子外伸來尖銳的長鉤,從他身上撕下鱗片和金色毛髮。
剝鱗的動作太粗暴,鱗片脫落的時候還帶著嫩肉。
江嶼環視周圍,這個場景很熟悉,他小時候輾轉於各個籠子裡,被杜奶奶接回家之後再也沒有住過這種地方。
這顯然是幻境,或者說是記憶中的某個場景,也可能是夢境,被電影院裡的妖怪翻了出來。
雖然是記憶,但一切的感受都是清楚真實的。
江嶼能輕易從身上的疼痛回想起幼年的經歷。
鉤子還在剝他身上的鱗片,江嶼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從虛假逐漸靠近現實。
江嶼窩在籠子角落,無處可躲,也沒有躲,他閉起眼睛,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籠子裡的長鉤收回,看見他似乎睡著了,拿鉤子的人大膽伸手進去,想趁著貔貅昏睡撿走鱗片和毛髮。
江嶼等的就是對方的放鬆,貔貅伸出爪子的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尖銳的爪子在人類的手背留下幾道鮮血淋漓的劃痕,深得能看見骨頭。
籠子外傳來叫罵聲,長鉤再次伸進來,貔貅滿意地舔了舔爪子,沖籠外的人露出尖牙。
貔貅的爪和牙只會因為喜歡收斂,絕不會在威脅恐嚇中失去力氣。
江嶼舔了兩口爪子,站起來環視周圍,正要變回成年貔貅衝破幻象,忽然感覺臉頰一涼,江嶼下意識轉頭,眼前的景象又從籠子和小房間變成了星球大戰。
江嶼摘下三d眼鏡,對上顧景尋擔憂的眼神,顧景尋手裡拿著可樂,剛才貼在江嶼臉頰上的就是它。
顧景尋拿過江嶼手裡的可樂,拉開拉環放回江嶼手裡:「怎麼了?」
江嶼喝了口可樂,微量的碳酸汽水刺激著味覺,沖淡了夢魘裡劇痛,他撐著扶手緩了一會兒,低聲問:「你剛才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才江嶼陷入的應該不是幻象,陷入幻象的人沒那麼容易被叫醒,一般都要靠自己醒過來,聯想到他坐在椅子上泛起來的睏意,應該是做了個夢。
電影院裡應該住了一隻貘,才能這麼分毫畢現地還原出江嶼曾經做過的噩夢。
貘的催眠是範圍性的,整個放映廳的人都會受影響,顧景尋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顧景尋:「……做了個說不上來的夢。」
江嶼無意識咬了下易拉罐,很快又鬆開,眼睛依然看著顧景尋,顧景尋卻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低垂眉眼避開江嶼的視線。
顧景尋捏著可樂罐喝了一口,氣泡水衝進喉嚨,涼意帶走了夢境裡的燥熱。
夢境重現了他在酒吧遇見江嶼的場景,江嶼靠在他身上,臉埋在他頸間,呼吸一聲急促過一聲,吐息撲在面板上濕熱還搔起一點癢意……
顧景尋換了話題:「剛才怎麼了?」
江貔貅好奇失敗,又縮回自己的座位:「電影院裡有隻貘。」
貘食夢而生,一般不會製造夢境,但被貘催眠的人一定會做夢,這個夢是隨機的,一般還在最近做過的夢和印象最深的夢裡選一個。
貘的夢境是無害的,它使人做夢,但也會逐個吃掉這些夢境,現在整個放映廳的人類基本都進入了夢境,這隻貘已經開始進餐。
江貔貅缺德慣了,他不趁著貘剛開始吃的時候去,要估計貘吃到興頭上再去。江嶼喝了小半罐可樂,他自己滿足了,就站起來去打擾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