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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他飛快地在網站搜尋欄裡輸入了四個字。
——「冬川大學」。
在醫院清清靜靜地待了一下午,思夏趁著公學還沒放學,出院去了一趟研究所,將自己存放在值班室鎖櫃裡的一些個人物品清出來,放進手提箱裡,帶回到宿舍。
手提箱中東西不多:幾瓶日期還算新的廉價抑制片劑,兩三樣陳舊的實驗儀器,幾打紙質稿件和資料,幾件衣服和沒什麼價值的日常用品,還有一個帶密碼鎖的盒子。
無視掉暫且用不上的雜物,他將紙質稿件分門別類細細排好,用曲別針逐一扣上,隨後從中取出一本新的軟面記事本,把腦記憶體儲的大量資料刷刷寫在紙上。
他寫得很急,印表機似的不斷移動著胳膊,下筆之後,除了翻頁,當中未曾間斷過。
空白的紙頁很快被他填滿,一頁接連著一頁,最後一個字被寫到了封底上。
他放下筆,長出了一口氣,將這份資料鎖進了密碼盒,然後撥亂了上面的數字。
這些就是迄今為止所有的實驗核心資料了。比起電腦輸入後加密文件,他還是更信任這種老式的藏匿方法,畢竟電腦還有被駭客入侵的可能,而藏匿東西只需要妥善地隱秘放置,就不用擔心。
不過,「妥善」二字,做起來也是有相當大的難度的。
收好密碼盒,思夏挑出一部分稿件,用剪刀剪碎,然後放進洗衣袋,扔進了滾筒洗衣機裡。
在那些記錄著精密思考的紙變成紙漿被甩幹前,他回到客廳,開啟自己隨身攜帶的記事本,選擇了空白的兩頁,用那只有自己看得明白的字元填滿了它們。
合上記事本,客廳裡的光線已經很暗了,夕陽的餘暉穿過紗制的窗簾投到木地板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撤離這個房間。
思夏走到窗前,將窗簾掀起一角,靜靜地望著兩棟宿舍樓間的那條深灰色的道路。道路是寂靜無人的,沒有太多的落葉,延伸處仍有一絲天光照拂,還留著些許光明的淺金。
那個方向有圖書館,有體育場,有表演廳,有靜謐清新,有霓虹璀璨,也有他的足跡。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將徹底離開,他的心底便有了一絲揮不開的悵然。他原以為自己對任何事物都沒有感情,不會留戀一個地方,不會留戀擦肩而過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他卻忍不住駐足凝望。
在他無聲的凝望中,窗外遙遙傳來的下課鈴聲響起了,將他飛到空中捕風的靈魂抓回來,重新安放到軀殼之中。
手指鬆開硬紗窗簾,他將厚重遮光的外層窗簾一併拉上,隨即開啟了客廳的燈。
等到洛璨踏進客廳的時候,思夏早已將自己所做之事的痕跡一一抹去了,正在給十五號檢測身體狀況。
洛璨見他一個人坐在那邊擺弄十五號,就把餐盒放到茶几上,去廚房拿來消毒濕巾,好聲好氣地站在思夏旁邊勸道:「別光顧著侍弄它,先吃飯。」
「不是侍弄,是監測他的健康狀況。」思夏把十五號拿起來,舉著手機朝它身體各部位拍照。
洛璨這時才看清思夏手邊放的一堆雜物——溫度計、家庭藥品稱重儀、捲尺和幾樣他根本不認識的器具。
「對寵物做這些好嗎?感覺你的表情好嚴肅,有點像拿它在做實驗誒。」
思夏放下手機,將十五號放進腳邊一隻紙箱中,走向浴室去洗手:「本來就是在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因為試藥結束不想處理就拿回來養了。」
「處理」二字聽著令人心驚,截下來帶回宿舍養顯然是個富有愛心的舉措。洛璨一面鍾愛戀人的軟心腸,一面覺出了一點不自然的地方——思夏跟著高等部的教授做實驗也有一年了,看到被處理的小鼠肯定不止這麼兩隻,為何獨獨帶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