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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燁不會告訴我。
他的眼瞳是被濃黑睫羽而投下的黑灰色陰影覆蓋了的,撕下他蒼白臉頰的面具,也只能看到縱橫交錯層層疊疊的黑色巨網的,就像他最愛穿的玄色外裳,從外料到裡子,一路黑到骨髓裡。
哪怕他對著別人再怎麼笑容清淺,眉眼彎彎而無害,我都要打量他是不是早就藏好了一把尖刀,等著放鬆防備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刺進心口。
而,我想,可能有一個人會知道點什麼。
我一連觀察了好幾日,發現那人從不與別人有交集,日日緊閉大門,連侍從們都極少有機會進去。
我請了侍從通報過,只從裡面傳來了淡淡一句:&ldo;不見。&rdo;
我也想送些什麼東西進去,希望能對他胃口請我進去坐一坐的,裡面卻又是很淡然的說:&ldo;多謝,不用。&rdo;
我想偷偷看看他,可窗戶又是鎖上的,只有一扇主屋大門能夠走動,大門開啟后里面還安放了一面極大的絹素折屏,這樣也就完全沒有辦法探到他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幾次三番下來卻無任何成果,便洩氣了一大半。
零白搜腸刮肚地給我支了很多招,可是我也都覺得不妥。
零風站在一旁不聲不響的,良久,才從懷裡掏出一截斷弦:&ldo;小主,拿著此物去試一試,說不定事情就會有轉機。然而,我實是不知道此舉是對是錯……&rdo;
&ldo;零風,這樣磨蹭行事可不是你的風格。此事若一日不解決,小主就多一日胡思亂想,而且,我們也總不好一輩子都待在京之都都城裡吧,這和山頂有什麼區別?不就是多了些人,多了些繁華嗎?&rdo;
零白的這一句話,深深觸到了我的心裡。是啊,我若不努力擺脫現在的狀況,我和被囚禁在這都城裡有何分別?
於是我就叫了隨侍把這小截琴絃送了進去,良久,門開了,請我進去。
&ldo;我本不欲見你。&rdo;他施施然從山水屏風後面走出來,端跪在案幾前,手上拿著一條白色綢帶,將自己如瀑的黑色長髮高高紮起,隨意打了個結,然後為我沏了一杯茶水遞過來,素手纖纖骨節分明。
我本在專心思索這琴絃的來歷和意義,突然間覺得像我這樣大喇喇坐在地上等著的已經不像是個姑娘的樣子了。
&ldo;我是個閒不住的,見你平日都緊閉屋門,定是乏味至極。京之都甚大卻沒幾個能好好聊聊的,我們住得這般近,就想來認識認識。&rdo;接過茶盞,我簡單說明來意。這些話都是零白編了教我的,告訴我達到目的有時候也要不擇手段一些,不說些謊話就套不得實言,&ldo;你可以叫我洱顏。&rdo;
&ldo;越卿。&rdo;他淺淺應了。互換了名字應該算是開啟了話題。
我聽到後實在覺得耳熟,似乎哪裡聽見過似的,細細一想又記得不太真切,脫口而出:&ldo;啊,你就是越卿……&rdo;說完後覺得十分尷尬和突兀,把手中茶水一股腦全部倒進嘴裡,心裡想要縫上我的嘴的念頭越來越強。
這種事情,果然不太適合由我來做。
&ldo;怎麼,你認得我?&rdo;他給自己也緩緩沏了一杯,輕呷一口,神色淡然冷漠。從來沒有把目光移過來一分,沒有拿正眼看過我一下。任憑氤氳的霧氣再濕潤,也絲毫沒有沾上他的眉眼。
&ldo;不認得,不過聽有人提起幾句。&rdo;我本想說的是上次那幾個婢侍說他尊貴,品性高潔,卻沒料想到他誤會了,以為是旻燁在我面前提起他。
&ldo;他,說了我些什麼…&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