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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那天夜裡疆母阿孃走後沒多久，我就已經開始十分不適，整個人縮成一團裹在被子裡發抖，想要更加靠近滾燙的心口取暖，雖不嚴重，折磨年幼的我卻也足夠。而那時候，後面的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
那天夜裡十分暗，天上沒有月亮星辰。即使外面光亮沖天，張燈結彩，也只能映得我的小小深殿更加逼仄陰黑。因為夜間無事，大家都早早去睡了，可我卻在混沌間看見窗外有光亮一閃而過，然後相繼接二連三。掙扎著推開門看，是從院外扔進來的燃燒著小火光的竹節，一根一根扔了很多進來。
我深感無聊，又正好昏昏沉沉，就要回屋，誰知那竹節燒著燒著就爆裂了，&ldo;嘭‐‐&rdo;的一聲巨響，嚇得我一下子就癱在地上，面色慘白六神無主。這些竹節彷彿也要捉弄我一般，都是算好了時間，一節爆了隨即接著另一節，而院外依然還有許許多多燃著火的竹節源源不斷的扔進來。
我彷彿聽到了遠處也有這樣的爆響聲，與這裡的相互應和，以至於我悽厲的叫喊也顯得十分微弱了。聽到這樣大的動靜，第一個驚醒趕過來的就是零風，零風長不了我幾歲，卻從來都顯得和我、零梔、零蝶、零雪這幾個差不多大的格格不入。
比如說她明明聽見了院子外有人喊：&ldo;聽說裡面關了個怪物，我便拿火竹子來驅一驅，以免禍害了金之疆。&rdo;卻什麼都不說，咬著牙保持了沉默;比如說一盞低飛的天燈搖搖擺擺掉下來砸在我的屋子引起火光，零星、零月、零白幾個年長的都手足無措時，她鎮定自若地指揮著大家滅了火，也成功地安撫眾人各自安寢;比如說我無處可居瑟瑟發抖抓著她的中衣交領，躺在她床上湊近問她：&ldo;這樣大的聲響，這樣危險的火，難道你不怕嗎?&rdo;她就躺在我的身側，自嘲地笑了一笑，語氣淡然：&ldo;是有一點怕的，可……&rdo;
我已經忘記了她在後面說了什麼，又或者那時我可能已經在身體的不適和恐慌不安的交織下帶著朦朧淚眼睡了過去根本沒聽見。只記得我醒來後所看見的零風，又是那一副一本正經令人不喜的模樣。
那個年，也在我隨後漫漫的歲月裡被磨掉了稜角，一點點淡去，漸漸飄遠了。我想，我的以前，終於是要翻頁了，至少，我已經學會帶著笑顏，去回憶那些並不幸福的時光。
☆、過年2
&ldo;……洱顏，你已經這樣定定坐著發呆甚久了，想什麼這樣入神?&rdo;靜軒抖了抖衣袍，在我右手邊的榻上坐下。我回了神，聽得他語氣輕鬆，想是心情不錯，&ldo;你今日不出去逛逛，接下來就再沒有時間了。快要過年了，街市上的人也多翻了番，你這樣出去我也是不放心的。我已經大致處理完了主要事情，給自己留了空閒陪你。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去一趟京之都，都主身體恢復了些，說是邀各疆疆主一同朝會順帶一起過年。你……要不要同去?&rdo;
&ldo;路途可遠?左不過就幾日你便回來了，我在疆城等你罷。&rdo;
恰好零月提著茶壺來沏茶，聽到我拒絕就笑著插了嘴：&ldo;聽說京之都繁華之盛堪比百十街市啊，為何不去見識見識?&rdo;
零梔的腦袋也從門口探了進來：&ldo;我聽聞，京之都的味齋才是天下一絕。洱顏，你不去我也是想要跟著去的。&rdo;
&ldo;疆主，東西我都收拾好了，什麼時候出發。&rdo;零白氣喘吁吁的跑來站在門口大聲嚷嚷。
我偏過頭去看靜軒，他滿是笑意的臉上無辜的寫著&ldo;是她們誘惑的你，此事與我無關&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