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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辮子的兩汪熱淚就下來了。
笑話,夫人我不欺負你還能欺負誰啊。
三年時間不過晃眼,在這其中我除了從皇帝老兒那掙來了一個華胥夫人名號並一車珠寶綢緞俗氣至極的東西外,我就這樣悶在了青王宮中三年了。
梨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埋在樹下親手釀成的梨釀也已有了好幾壇。原本睡在臂彎裡的幼子,見風就長,已經能在偌大的王宮裡撒歡跑了,終於禍害蒼生的我後繼有人了,夫人欣慰。
“夫人,祁青又來了,您瞧……”玖梔苦著臉進來稟報,我伸手沾了點素宣上的墨汁,指尖輕碾,嗅了嗅:“老規矩,扔出去。”
“公主公主,哎哎哎,別打啊。無桑你下手輕點啊,好歹我們以前還侍過一主呢,哎喲!”殿外傳來大驚小怪的叫喚聲。
“這是幹什麼呢?想來青國再不濟,也是與黎國相併的諸侯之一,怎麼一個黎國小小郎中將就在我王宮之中來去自如了?”我假作慍怒,//奇書//網整//理靠在柱上似笑還笑道。祁青一邊躲著無桑細密如雨的劍芒,一邊哭著對我道:“公主公主,您可總算出來了。哎喲,公主,您再不見我,這會我真要削了自己腦袋送給主公做酒盞了。”
擺手示意無桑退下,祁青扶著樹喘了半天氣,摸了摸被刺傷的胳膊,一臉肉痛,喃喃道:“我就說我不適合做紅娘,這幫小王八蛋串通一氣來陷害我,這線都牽了三年了,還沒見個線頭。”
我眉一挑,冷哼一聲。
他終於訕訕笑了笑,行了一大禮,捧著一小巧玲瓏錦盒上諂媚湊上來:“公主您看您看,主公特意從東海為您尋來的鮫人之主的明珠,保公主您青春不老,年華永駐。”
接過錦盒,漫不經心地顛了顛,看的他心驚膽顫,目齜欲裂。隨手開啟,並非璀然灼目,卻是一襲澄澈流光,宛如一汪清渠。抿了絲笑意,他輕舒一口氣,反手隨意丟給他,他大驚失色接住:“我讓他取的是東海鮫人淚珠,又不是這等俗物。黎公是覺得青國王室缺了這些珠石,還是覺得本夫人的品位也就這般低了?”
一通冷嘲熱諷將他刺的面如死灰,一番生不如死之狀。我冷笑道:“既然黎公此心不真,夫人也沒些心思陪他玩鬧這些小兒女的遊戲。還有,莫怪夫人未提醒過,夫人我早已嫁人,陛下親賜華胥夫人之號,你們見了還是稱一聲夫人為好。否則當真以為我青國好相與的很嗎?”
說罷,甩袖轉身進殿,不再看他。就聽身後一聲悶響,我身形一頓,停在了原地,祁青苦澀而梗咽道:“公主,祁青這三年奔赴青國無數次。不僅是為奉主公之命,更是因見不得主公那般待自己的模樣。自打公主離開京都後,主公每夜每夜都伏案執捲到白曦透天。公主,你怨主公當年舉兵滅華,你又何曾想,你在那紫氏身邊時主公憔悴心死的境況?”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袍,一股無端的寒氣從腳下冰冷光亮的地面躥到心間。風過泠泠梨香,我忽而輕笑出來,低低道:“想來是我宮中的花木確實種的不好,生生應著一個離字。你說的,且不論我信與不信,但,事已至此,那又如何?我有幼兒在旁,他將喪妻,難道這樣我就要和他鰥寡湊一對嗎?黎公是嫌這天下笑話還少嗎,當真要以己娛眾不是?你告訴他,萬般因果皆是由我們親手釀成。往日皆已逝,現日這青國就我們孤兒寡母,黎公要滅要留隨他去了。”
說罷,再不看他,獨身進了殿。
涼風翦翦,剪落花無數,散於天地,化雪成幕。夢裡花謝花開,他跨馬執鞭,依舊一派鮮衣怒馬公子姿態。月下蒼穹,他與我坐在屋上,一罈清酒對飲兩人。天南海北,一人一語,如此來往,一夜悠悠而過。
我後來也想過或許真的可以和你並肩遊走山河,看四海風光,飲盡美酒,聽盡俚調。可是我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