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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蟬顫顫巍巍地撥通了外賣電話,心想主人真是位壯士:【不遮蔽痛覺真的沒關係嗎……要敬業也不用這樣啊。qaq】
無常輕描淡寫地「嗤」了一聲:【你主人什麼場面沒見識過,就算把我的心剜出來我都不會流一滴淚,這種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呸呸呸,怎麼能說剜心這種晦氣話!】玉蟬還是不放心,正打算追問。地宮的半空中,卻忽然浮現出一道黑影。
黑影波動了幾下,逐漸化為實形。
玉蟬只覺得呼吸困難,彷彿被一道極強大的威壓逼著臣服一般。
他趕緊打起戒備,然後忍不住高撥出聲:【主人,醒醒醒醒醒醒!】
無常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玉蟬怪叫,便慢騰騰地睜開了眼。
「哦,鬼王啊,你怎麼來了。」
來人似披一身清冷的霧靄,自幽冥的盡頭跋涉而來。銀髮如瀑,泛著月光般雍容的晦色,長長流瀉到腰間。
他渾身上下最特殊的,當屬一雙極窄的豎瞳。金色的眸光暗如點漆,像極了某種龍蛇類邪佞的生物。
或龍或蛇,站在善惡的刀鋒上。成佛入魔,差之一念。
地宮內依舊瀰漫著甜腥的血氣。
無常衣衫不整地臥在原地,沖對方勾了勾手。笑意迷奚,緋紅的臉孔像是一朵糜艷欲滴的花。
高大的陰翳,緩緩籠罩住了無常周身的光景。
鬼王單膝跪下,替他攏好了散亂的衣襟。
他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地道:「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無常盤著腿坐起來,仰頭看他。軟綿綿的語調,渾似被人抽去了骨頭。
「為了日後好賣慘啊。而且被關小黑屋,不是最省心省力嗎。」
鬼王會心一笑,極有默契。
玉蟬像個多餘的,傻愣愣道:「為啥?」
無常道:「你以為商王宮裡就沒有太子安插的眼線?屆時發現我人不見了,往上一稟明,殷越肯定會著急——這樣才能逼著他趕快造反。」
鬼王笑意更深沉:「如果只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那還有很多別的方法,你為什麼要非要自損八百呢?」
無常頑皮的笑了:「被關小黑屋多好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有性生活。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安心地把身體的掌控權交出去就可以了,一切都會由那個人為你策劃好——被喜歡的人囚禁一輩子,是我最大的夢想。」
依舊是那副浪蕩又不著調的樣子,也不知道說出來的話裡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鬼王也半開玩笑地道:「看來我得在酆都給你特設一間牢房了。」
無常賞了他一個白眼:「得了吧,我現在不也走不出冥界麼。」
倒也沒多埋怨,反而像撒嬌。
但無常越撒嬌,玉蟬越覺得毛骨悚然。
通常能被主人這樣對待的,最後下場都不太好看……不過他倆有幾千年的交情,也許算是個例外?
鬼王揚了揚唇,彷彿很受用。
「好啦,趕緊把吃的拿過來,我餓死了。」無常繼續沒大沒小地支使著頂頭上司。
卻在看到鬼王帶來的甘泉竹醴時,將之推了回去。
「不吃。」
鬼王溫柔地問道:「從前不是最喜歡吃嗎?不是七重行樹上結出來的,你還要挑食。」
無常慵懶地抬了抬眼皮子。眼眸中浮動的光華,像是裹著綢緞的鋼刃,美麗又充滿危險。
「鬼王說笑了,我不過是酆都的一介小小鬼差。是鬼,就該吃生肉,吃腐食。」
鬼王道:「你不是鬼。」
無常攤了攤手:「那我不人不鬼。總而言之,我不想再和那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