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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我對著坐在謝師傅的“寶座”上的，一個年輕的男子招呼道。 隨即，便走到了他的對面霞霞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打眼望去，他有二十四五歲。 方臉，面板有些白，體格健壯，身材魁梧。 濃黑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充斥著疲憊的眼眸，寫滿了無奈與酸楚。 不知什麼緣故，他的頭髮漸漸有趨向“地中海”的勢頭，顯得有些未老先衰。 此刻，他正抽著香菸，一種很辛辣嗆鼻的煙。 看著那放在辦公桌上的煙盒，是廣州牌香菸。 煙霧嫋嫋升騰，他那張佈滿倦意的方臉，在這縷縷的青煙中明明滅滅，有幾分虛幻的感覺。 “你好，”他淡漠地吐出了一個菸圈對我回應道，圓圓的菸圈，在輕靈地不斷上升，瑰奇夢幻，不一會就徹底飄散了，“就是你來接替我上班的？” “是。” 我的臉色一紅，有些發窘。 畢竟，奪取了別人的工作，再當著事主的面承認，那確實令人很尷尬的。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呀？我看你這麼清秀文質彬彬的，怎麼想起來幹這個活計呢？” 小陳撇了撇嘴，不無自嘲惋惜地笑了笑，說道： “工資少不說，時間還長天天要上夜班，又熬人又辛苦。” “我要是你的話，肯定出去到酒店或者廠子裡去上班，就是隨便幹些啥，都比這強，呵呵！” “我叫馮子軒，是我的大姐替我找的工作。我剛來烏城並沒有多久，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這樣任其安排了。” 我也無奈地攤了攤手。 雖然這是實情，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認識到最重要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我沒有魄力，不夠勇敢！ 儘管，我來烏城時間不長，僅僅半載，但至少我還有依靠，有堅強的後盾和退路。 只要我敢闖敢拼，不畏艱難挫折，去到外面世界那廣闊豐富的舞臺奮鬥打拼，尋覓一條適合自已發展的人生之路，孜孜前行！ 我想，正如前面我所說的那般，一定會擁有一個精彩豐美的未來，那是多麼燦爛綺麗的生命光景啊！ “哦，是這樣啊，不說也罷，提起來就讓人徒增煩惱！”小陳把菸頭狠狠地在地上踩滅了，站起身來，“走，我帶你去幹活了。好好學吧，我只帶你三天，領導就讓我走了，我就不幹了！” 聲音裡，瀰漫著絲絲縷縷的落寞與惆悵。 “嗯。” 我無言地跟在他的身後，心裡不是滋味。 我們來到了裡面的裝置間。 雖說上午的時候，我跟隨著霞霞步足過，但也只是大概地瞄了一眼，沒看細緻。 如今，仔細地一瞧之下，只見這裡管道縱橫交錯，不管是鐵的，還是塑膠的，那是星羅棋佈密密麻麻。 從化驗室進來裝置間的那個門口處的牆壁旁邊，以及對著門口的那堵牆前面的地方，各矗立著一個圓柱形，刷著紅色油漆的高大鐵罐，其上分佈著一些閥門開關。 門口處的牆壁上，掛著一個類似於配電箱的鐵櫃子，裡面裝置著一些配件和按鈕。 尤其是有兩個像寶石似的一紅一綠的按鈕，醒目異常，特別吸人眼球，漂亮極了！ 對著門口的那堵牆前面的鐵罐下方，管道橫七豎八地交織著，安裝著幾個大大小小的水泵，時而發出嗡嗡地嘈雜聲響，震人耳膜！ 並且，在它的側面，裝有一個鐵製的階梯，咚咚地拾級而上，就到達了罐頂。 罐頂處，有一個用鐵板做成的平臺，鋪上被褥剛好能睡下兩個人。 後來，在我談戀愛的那段甜蜜幸福的日子裡，因為天天要上夜班沒法出去，再說哪有錢去住賓館啊！ 所以，我們就在那安了一個溫暖浪漫的床，陪伴著我和戀人，渡過了一個個相依相偎，而又溫馨快樂的夜晚！ 而在那兩個高聳的鐵罐中間，留著一條窄窄小小的過道，直直通向最裡面的一個寬大的正方形水箱。 “你去把那個閥門開啟，往地下室裡的給鍋爐充水的大水箱裡放滿水，估計這會兒不夠了。” 小陳指了指對著門口的那個大鐵罐上的一個閥門說道。 “好的。” 我趕緊跑了過去。 這是一個帶齒的長把閥門，我緊緊地握住了把手，費勁地把它摁到了最下面。 頓時，一陣陣嘩嘩地流水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