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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見過?&rdo;
&ldo;嗯……我見過。&rdo;
&ldo;哎呀，這不是……馨馨嗎!哪能回來也不講一聲!&rdo;有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文馨回頭一看，一個女人朝她走了過來。
她梳著誇張的龍蝦頭，眉毛修得極細，而且紋成了青色。大黑眼睛裡有一道好景色。針織衫上卻帶著線坨。文馨看著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是誰。中年婦女看了看阿明，又用普通話對文馨說：&ldo;不認識我啦?我是你四表姑啊，嘖嘖，你這阿妮頭，差點以為是從哪裡來的外國人呢!&rdo;
&ldo;四表姑……&rdo;文馨皺起眉頭，印象中的四表姑是個保守的家庭婦女，面頰上帶著兩片高原紅，有著濃鬱的鄉村氣息，一口氣可以吃半打梭子蟹。
她嗓門越來越響亮：&ldo;真是在上海發了大財了，貴人多忘事!這麼多年也不回來一趟，咱們這些本家想沾光也沾不得一點喲……&rdo;
文馨聽出她是在諷刺她，只得尷尬地說：&ldo;文馨沒有忘記四表姑……&rdo;
&ldo;啊呀，有男朋友了啊?&rdo;四表姑注意到了阿明。
&ldo;額……&rdo;&ldo;四表姑好，我叫阿明。&rdo;阿明對四表姑笑笑。
&ldo;真是一表人才啊……&rdo;四表姑盯著吳光明一個勁兒地看，&ldo;做什麼生意的?&rdo;
&ldo;畫畫的。&rdo;阿明脫口道。
&ldo;畫畫?&rdo;她兩眼一瞪，&ldo;這麼說是個畫家啊!&rdo;
&ldo;四表姑……&rdo;文馨打斷她的話。
&ldo;呵呵，你看我……只顧站大路上說話了……&rdo;四表姑將手熱情地搭在文馨的手上，&ldo;你們來的呀正是時候，今天你五叔的兒子大毛剛生了孩子，今天滿月，辛生也趕回來了呢!&rdo;
&ldo;辛生是誰?&rdo;阿明問。
&ldo;我兒子，馨馨的表弟。現在也在上海，在那個……商業銀行裡工作!人家可忙了，平常一年就回家一次，這次我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叫回來的。&rdo;
文馨腦子裡模模糊糊地浮現出一個長著兔唇，瘦得骷髏上只多點肉的小男孩。沒錯，辛生表弟是個兔唇。周鎮這地方不大，在她印象中出過兩個&ldo;怪人&rdo;，一個當然是混血的自己，另一個就要數辛生表弟了。他從小就性格怪僻，外婆好像說過他是個&ldo;靈媒&rdo;……至於什麼是靈媒，她到現在也沒弄懂，總之和她一樣，幾乎很少看到小孩子和他一起玩。
聽四表姑這麼一說，文馨今天才知道辛生在上海，二人在同一城市卻從沒聯絡過。
&ldo;走，跟四表姑一起去鬧猛鬧猛去!&rdo;
47
暮色如血，河水粼粼。運河邊，燈火通明，擺著幾桌宴席，熙熙攘攘，觥籌交錯。現場音響放著節奏強勁的鄉村音樂。幾個老年人正扭起迪斯科、秧歌。年輕人在嬉笑起鬨。
文馨和阿明跟著四表姑來到一桌酒席前。
&ldo;辛生，看看今天誰來了!&rdo;
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