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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問?是誰告訴我的,我做模特,他畫畫?&rdo;

&ldo;呵……&rdo;笑聲從他鼻孔裡發出來。被人拆穿了?故作無奈?

&ldo;笑什麼笑!&rdo;這笑讓她想吐。

&ldo;我沒什麼好說的。&rdo;他聳聳肩。那樣子似乎是說,&ldo;隨便你怎麼著吧。&rdo;這無賴的樣子和那個對她情深意切的吳光明有著極大反差。

他轉過身,大踏步地朝著遊戲電動廳的方向走去。

72

電動廳人群稠濁,喧鬧吵雜,與遊戲機的電子樂聲混合成一波刺耳的聲浪,擊打著文馨單薄的心。

看阿明那樣子,她忽而感覺自己已經敗下陣來,心裡怕得要命。

像一個被醫生宣告只剩下幾天生命的癌症患者,一種可憐的求生欲逼著她向施毒的人尋求解藥,哪怕不切實際,帳也要算到底,她還想再努力最後一次。

隔著一排遊戲機,阿明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文馨緊緊跟上。

&ldo;你曾經喜歡的女孩,是戴安妮對不對?&rdo;

阿明只顧走,不回答。

&ldo;資助你讀書的人,是戴院長,對不對?&rdo;‐‐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問這些愚蠢的問題幹嘛,他都承認了,自己還看不出來嗎?

阿明一副漠然的態度,似乎根本不屑她的話。他停在一臺射擊遊戲機前,是dead hoe 3,一款在中世紀的城堡裡獵殺殭屍的射擊遊戲。

阿明一連投進十幾枚遊戲幣,好像壓根不把文馨的話當回事。

文馨臉氣得通紅,露出一副滑稽的兇相:&ldo;告訴我,安妮到底藏在哪裡?&rdo;

她每問一句話,阿明都把嘴唇抿得更緊。阿明右手握著遊戲手槍,左手托住槍託,眯起一隻眼睛,緊盯著遊戲螢幕。

&ldo;安妮是植物人,就在醫院的地下室!&rdo;

阿明的面部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轉過來看了文馨一眼,好像是說被她猜中了。隨後他很快地躲開她的視線,舉起槍射擊螢幕上的殭屍。

文馨見他繼續裝傻,索性走到大螢幕前,用身體擋住螢幕,螢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黑影。

阿明看哪,文馨就擋哪,她想讓阿明正視自己,看著自己的眼睛。

周圍的人全都朝她這兒看,而阿明則事不關己似的,依舊當螢幕上沒有文馨,不停地掃射。螢幕內的殭屍一個接一個倒下了,灰飛煙滅。

&ldo;說什麼三個月和你一起在工作室裡,全都是謊話,你一直都在騙我?&rdo;

&ldo;情人節那晚,為什麼我和安妮會一起被送進醫院?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rdo;

&ldo;安妮的靈魂在我身上,都是你和戴院長搞的鬼是嗎?你們在醫院的地下室做了一場不可告人的實驗對嗎?&rdo;

她一屁股跌坐在大螢幕前,徑直地對著他流淚,大顆的淚珠從她疲憊的眼睛裡滑落下來,在螢幕光的投射下,像一顆顆明珠蹦落著。

阿明終於停止了射擊,把搶放了下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想把&ldo;謊&rdo;儘量說得誠懇:&ldo;過去,我是想讓安妮回來,可現在不一樣了。&rdo;

&ldo;那你告訴我真相啊!&rdo;文馨大叫。

&ldo;真相是會要人命的!&rdo;

&ldo;我就是不要命!你告訴我啊!&rdo;

阿明忽然火了,把槍往地上一扔:&ldo;真相我早就給你了,只不過你沒有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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