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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望寧悄悄看他一眼,萬千碎落的燈火彷彿都亮在少年的眸中,愛慕在胸腔拔節生長。
送完禮物之後,大家聊著天,你一句,我一句,李盪開了桌遊,男生們都去玩了,程佑歌經常跟他們玩,也過去湊熱鬧。
周浩孜孜不倦地唱著歌,包廂裡一時熱鬧非凡。
江蕪坐到沙發上,跟宋望寧咬耳朵:「我剛才看了半天,對面那個女生是季洲吧。」
「是啊,你認識?」宋望寧有點意外。
「就是咱們初中的啊,」江蕪小聲說,「你那時候滿腦子學習,哪裡關注過別人,她跟我們不是一棟樓。」
「我就是覺得奇怪,她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一直就挺文靜的,人不錯,跟著奶奶住。」宋望寧說。
江蕪堅持自己的看法:「不對,看眼神不一樣了,現在就好像抽走了魂魄?」
江蕪壓低聲音:「她是不是遇到什麼變故了?」
「應該不會吧。」宋望寧沒聽說過,也不想對好友妄加揣測。
周浩深情款款唱了首情歌,整個人沉浸其中:「我一唱情歌就上頭,沒心上人也想弄個心上人喜歡喜歡。」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沈如鶴,一堆追求的小姑娘。」一個男生笑著說道。
「話說,你們注意了嗎?」周浩突然神神秘秘地笑了,放下了話筒,「昨天,一個姑娘點了首歌,說送給喜歡的人,祝他生日快樂。」
三中的學生回憶了一番。
程佑歌糾正:「沒說喜歡吧,是重要。」
「二者有區別嗎?都暗戀了,還能僅僅是重要?」
這個年齡段的人,提到異性,提到重要,無非就是喜歡,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廣播室總歸不能太直白,會引來校領導的瘋狂攻擊。
「這個節骨眼,不會是送給鶴哥的吧?」
「時間不一致啊,應該下週一才對吧。」
「你個笨蛋,」李盪冷斥,「週一都要放愛國歌曲,你忘了?不昨天送還能哪天送?」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每多議論一句,宋望寧的心就多糾結一分,呼吸也倍加焦灼。
沒人能想到,點歌的人就坐在其中,始終沒有開口,緘默如她。
「這個話題沒意義,」李盪又說,「別管是不是送給鶴哥的,關鍵鶴哥不在啊,又聽不到。」
「我可看到你們在食堂吃飯了啊。」程佑歌說。
「你那是看到帥氣的我,沒有鶴哥。」李盪嘚瑟地做了個抖肩的姿勢,「鶴哥奶奶過來了,回家吃的。」
原來這歌,沈如鶴沒有聽到。
就像那盒始終送不出去的胃藥,變成了最隱晦深沉的秘密。
宋望寧的心突突突往下墜落,如烏雲蔽日。
平凡如她,喜歡一個人,沒有能力為他做什麼。想為他點首歌,陰差陽錯之下又沒聽到。
廣播站放歌的時候都在放學十五分鐘內,按照平常來說,明明他有機會聽到的。
大抵她的人生總是充滿遺憾的。
宋望寧唇角染上一抹苦笑。
她好像什麼都做不好。
「我感覺也是,喜歡鶴哥的妹子如過江之鯽,給你們說個好玩的,鶴哥幼兒園那會兒就有追求者了。」
沈如鶴皺皺眉,似乎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程佑歌拍拍桌子:「哈哈哈我記得,那個女孩超級可愛,穿著我羨慕的公主蓬蓬裙,一有風吹過來就超級仙女。」
周浩撇嘴:「哦,原來那時候審美就這麼惡俗了。」
「怎麼就惡俗了,」程佑歌使勁瞪他,「我還記得那女生,說讓沈如鶴讓她的白馬王子,不愧是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