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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
林睿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如刀鋒般狠厲,陸銘遠也不惱怒,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兒,眼裡還帶了點說不出的……抱歉意味兒。
片刻過後,林睿閉了閉眼,轉身便走。
身後,陸銘遠在以主人的姿態吩咐著:“管家,送大少。”
從頭到尾,蘇珊幾乎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她到現在想起來,牙根還恨的緊呢!
瞧著蘇珊跟個炸毛的貓兒似的,蝴蝶蘭般的美麗長睫一閃一閃的,眼睛怒視著自己,陸銘遠竟是忍不住笑了。
他對孫經理擺擺手,極認真的說:“沒關係,我的確不算是客。”說罷,便自顧自的帶著陸氏的人,坐到了貴賓席的第二排。
蔓菲跟在陸銘遠的後面,心一直一直往下沉,好似在懸崖峭壁中任由風吹雨打的野狐一般。那麼冷,那麼孤單無助。
自從陸銘遠接掌家族事業以來,他什麼時候甘居於後過?更遑論像今天這樣,主動坐到第二排,一臉寵溺的望著一個女人!
蔓菲狠狠地攥緊了手,用尖銳的痛麻痺自己想大喊大哭的慾望。
蘇珊瞧陸銘遠這麼謙遜的給她臺階下,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鼻子裡輕輕哼一聲,交代要好好招呼黃老師,便又出去迎賓客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A。E門口緩緩停下,保全紛紛對著這邊敬禮,守在門外盯梢的記者馬上便知道了——這來的,估計是林氏的大人物。
張子南率先下車。他穿著一襲裁剪得宜的銀灰西裝,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但不知怎的,蘇珊最近是越來越瞧不慣他了,總覺的這小子背後一定在搞什麼鬼。
張子南走到車廂一側,彎下腰,一手拉開車門,一手擋在車門上方,林睿便這麼在一片矚目中下了車。
他的臉色不大好,眼圈下還隱隱能見到一些青色,好像昨晚沒睡好。
蘇珊幾步迎過去,可林睿就好像完全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樣,目不斜視的與她擦肩而過。
記者的快門按的咔嚓作響,有竊竊私語聲在周圍響起:
“哎,看到沒?林氏兩位未來繼承人不和哦。”
“真奇怪,不是說林睿要和那個繼女蘇珊結婚嗎?可看這倆人怎麼一點都不像?”
“將來林氏不會要分家吧?嘿嘿,有好戲看咯。”
“我就說嘛,山雞永遠是山雞,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瞧她那巴結的樣,人家林總連理都不理她。”
各種冷嘲熱諷的議論聲充斥在耳邊,蘇珊僵直著身體立在原處。她沒有回頭,卻能聽到身後林睿的腳步聲。
那是男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嘎吱、嘎吱,有規律的,沒有一刻停留。
有那麼一瞬間,蘇珊真的感覺眼裡發酸,真的。
肩膀上突然一熱,耳邊響起了一個男人低沉威嚴的問話:“你們是來拍克洛伊之心的,還是來監控林氏大門的?”
那聲音裡蘊含著濃濃的不悅和寒意,更不要說,這話是從多麼可怕的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的了。
“哈哈,陸總啊,我、我們就是出來轉轉,這就進去,馬上進去……”
記者們慌忙收拾好相機,作鳥獸散。
一個女記者卻在陸銘遠一個眼風過後,被人給攔下了。
陸銘遠的眼神極淡,裡面看不出一絲感情。那種冷漠,彷彿在盯著冰窖裡的一具死屍,讓人感覺渾身發涼。
他緩緩伸出手,將掛在女記者脖子上的記者牌,刷的一下拽掉。
“從今天起,你不是記者了。”
沒有理由,只是通知。
那個塑膠牌被扔到地上,他踩著它轉過身,摟著蘇珊走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