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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快也點頭附和道:&ldo;就是!什麼玩意的九陽教,若是一個家族能夠救得了天下眾生的苦難,這家族幹嘛不自己去滅了四國,還要眼巴巴指著當南楚的副帥?&rdo;
梅若影面上雖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青年,實際早已比這些同齡的醫童老練許多,深知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左右看看,只見旁邊還站著幾個無所事事卻遲遲不走計程車兵,心中一跳,畢竟同帳一場,於是低聲阻止道:&ldo;覃快,防人報復。&rdo;
覃快哈哈一樂,大聲道:&ldo;沒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的。&rdo;絲毫沒有察覺梅若影語中的警惕,便又自說自的。
卻於這時傳來一聲呵斥。
冷漠的聲音是醫童們夢中聽聞亦要抖上兩抖的,年輕人們趕緊都停了說笑閒談,專心套車搬物去了。
又是一聲呵責,針對的卻不是醫童,轉向了無所事事計程車兵。那些大漢們也不敢得罪這人,趕緊也都疾步走了開去。
梅若影回頭一看,見到林海如遠遠凝立於眾醫正間。適才兩聲呵責便是他所出,又正轉了頭去應答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年醫正的問話。神態漠然卻不改彬彬禮貌,果然皓潔如月,涼潤如水。
雖然面上冰冷,卻還知道要為別人的處境考慮,要阻止可能發生的迫害……林海如,你其實也沒變得多少啊。
青年低下頭,有些安心地笑了一笑,也轉而去扛自己的東西。
北岸一目荒然蕭瑟。
雖已經到了春末,田地裡的作物早已冒了青,卻仍是青黃不接的模樣。能吃的菜蔬,不論是採摘還是踐踏,都已經被摧毀殆盡。村裡鎮裡,空無一人,不論進入哪一處,都只見空蕩蕩的一片。水井被封堵,吃用一律帶走,往日或許繁華喧鬧的市場,如今也空曠得幾乎撥出口氣都能聽到回聲。
梅若影早已得到訊息,東齊納了山莊遞交的建議,實行堅壁清野的政策,將長江北岸的人民,一律遷往淮河東北,老幼病殘也帶往山裡躲藏。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做得這麼徹底,這麼迅速。顯得東齊一方的主帥,有著得力能幹的手下,雷厲風行的手段。
南楚的隊伍浩浩蕩蕩,身處其間幾乎有種被淹沒得無蹤無影的錯覺,梅若影看著聽著旁計程車兵倍感輕鬆愉快的對答談話,心想戰爭不外如是。今日還在笑鬧,明日上了戰場,又不知今日笑得愉快的能有幾人生還。
沒人注意到他的心思,都漸漸沉醉在因東齊的撤離而產生的輕鬆與輕蔑的心情中。
這一片土地,是那個人腳下所治御的土地。現在雖還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許有一天,也必會成為這片土地的統領者。
這是他上岸後途經的第一個鎮子。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牛車上,而是跟隨著一路言談說笑而進計程車兵,一步一步地走過。
若是那人所治理,人民或許能過上不錯的生活。可若是成為那人的敵人,則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今日,今時,又踏上了這片土地。
東齊七皇子劉辰賡,便在土地的那一端。猶如一頭虎視眈眈的猛獸,在蟄伏,在等待,雙目炯炯地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隔著綿延萬裡的土地,那個人就在那一端。
真的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即使為了此戰,亦不用與那人對面,他自有山莊的人去與之聯絡應酬。況且就算上了戰場,對方身居帥帳之下,他也只是敵陣後方一個小小醫童,見面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
世間近在咫尺、心在天涯的人和事如此之多。
相見又如何,他已經不是被保護於那張大傘之下的人了。相見又如何?已經沒有當年的心情,爭如不見不聞不知。
一路行程漫漫,南楚軍的戰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