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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鋪著鋪蓋。路易跳下床，和虎子躺在一起。

喝了些酒，安康有些睡不著。他起身，原本已經閉上眼的平安也跟著爬起身。安康疑惑地轉頭看他，&ldo;平安你要做什麼。&rdo;

平安趴在哥哥背上，小手牢牢地圈住哥哥的脖子，這是讓哥哥背。

&ldo;哥哥去茅房，平安也要去嗎？&rdo;

&ldo;嗯。&rdo;平安應了一聲，&ldo;去尿尿。&rdo;

安康背著平安，虎子在一旁提著燈籠照路。安康解褲子上廁所時，虎子打算將平安抱下來把尿。平安不樂意，扭著小身子就要呆在哥哥背上。安康本以為有虎子在後面扶著沒什麼事，他就放心地站直背，誰知道這時候放在地上的燈籠往旁邊歪了一下，虎子怕燈籠著了，鬆手去扶燈籠。

這下平安摟著哥哥的脖子，雙腳直接懸空，嚇得他使勁晃著小腳。

&ldo;咳咳。&rdo;安康正在尿著呢，脖子被平安勒住了，他下意識地仰著脖子往後倒退一步，聽到平安害怕地叫哥哥。他怕平安掉下去，只能撒手去扶平安同時背稍稍弓了一下。這下好了，全尿自己身上了。這不就鬧笑話了麼，二十歲的人竟然還能尿在自己身上。

將弟弟送回屋裡，安康帶著虎子到院子裡洗澡。兩人沒點燈籠，就著月光，虎子將井裡剛打出的水潑在安康身上，涼的安康&ldo;哎呀&rdo;叫了一聲。

安老太太在屋子裡聽到動靜，笑著和梁婆婆說，&ldo;安康還像他弟弟似的長不大。整日裡就喜歡鬧來鬧去。&rdo;

安老太太又惦記起自家老頭子，語帶埋怨道，&ldo;老頭子哪懂得賞什麼花。別人請他，他就去了。也不知道現在睡了沒。&rdo;他們兩個成親四十年，晚上分開睡的時候很少。老頭子不在旁邊躺著，老太太心裡就覺得冷清。

安康沖完澡，草草地裹了件衣裳回屋裡。平安見到哥哥，還要往哥哥身上蹭。安康將他按在床上，&ldo;你好好睡覺，哥哥給你打扇子。&rdo;自己咕噥道，&ldo;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rdo;

平安睜大眼睛看哥哥，無辜地問道，&ldo;哥哥，什麼事？&rdo;

安康：&ldo;你快睡覺吧。睡一覺明天臉就好了。&rdo;

平安聽話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臉還有些腫，不過他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哥哥和虎子哥哥不在屋內，路易也不在。平安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安老太太進屋子時見平安正在扯帳幔，她忙拍拍手喚道，&ldo;平安來，奶奶帶你去吃早飯。&rdo;

吃東西的話平安很聽得懂，他踩著腳踏慢慢下了床，光著腳丫跑到安老太太旁邊，自覺地把小胖手塞進安老太太的手裡，&ldo;奶奶，走。&rdo;

&ldo;先穿衣裳。白天不能穿肚兜出門。&rdo;

平安聽懂了，自己跑到衣櫃邊，指著衣櫃門對安老太太道，&ldo;奶奶，衣服在這。&rdo;

早飯是鹹鴨蛋和白粥。把鹹鴨蛋搗碎了摻進白粥裡，平安不用人喂，自己拿著勺子就能喝下一大碗。

路易從院子外跑進來，跑到平安身邊，小聲道，&ldo;小少爺，妖怪嫂子來了。&rdo;這兩人常在一起玩，有自己固定的交流話語。

安老太太聽了有趣，問道，&ldo;哪裡來的妖怪嫂子？&rdo;

平安知道是誰，但他還不會解釋。路易第一回 去邱源家，也不太認識人。兩個孩子說了半天，一個說餅好吃，一個說是一個哥哥的媳婦兒。

&ldo;你是邱源的媳婦兒？&rdo;安老太太聽說過邱源娶了個金髮碧眼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