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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給安康夾了塊魚肉回道，&ldo;是快了。&rdo;

&ldo;做小褂子小鞋了麼？&rdo;

&ldo;都做了。等孩子滿月，我和相公看孩子的時候一併帶過去。香蘭幫著做了好些雙好看的小鞋，娘一會兒上我屋裡去瞧瞧。&rdo;家裡的婆婆性子風風火火的，據說年輕時候很是能幹。地裡的活幹得比公公都快些。不過繡花，縫補之類的活乾的倒是很粗糙。聽相公說，以前要是衣裳破了寧願自己補也不願讓婆婆補。說婆婆補的褲子，針腳得有一尺寬。

&ldo;咱們家裡什麼時候也添些丁口。再給安康要個弟弟。&rdo;

衛氏笑著應下，&ldo;大夫都說要等時機。&rdo;

&ldo;瓦片啥時候帶著你媳婦兒去拜拜觀音。我聽楊三嬸說，劉灣有個土地廟很靈，去拜上幾次就能懷上孩子。&rdo;瓦片是安仲華的乳名，小時候怕安仲華站不住，就給娶了這麼個好養活的賤名。如今家裡就還安奶奶偶爾會叫一叫。

衛氏讓安奶奶說的有些心動。成親十幾年了，她就生了安康一個孩子。看過不少大夫，都說時機未到。也不曉得時機什麼時候到。&ldo;相公。&rdo;衛氏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地想去。安仲華思索片刻，應下道，&ldo;後天上午我休沐，到時候陪娘子去拜拜。&rdo;

安康豎著耳朵埋頭吃飯，心裡暗暗想著他會照顧好小弟弟的。一點也沒有二胎危機感，他腦子裡天馬行空的都是戲碼。腦子裡的大戲剛演到如何智鬥姨娘，為小弟弟爭取資源，讓一聲嚎哭打斷了。

&ldo;嗚嗚，少爺。&rdo;來的是個穿著藍色粗布短打，身量有些單薄，約莫十三四歲的男孩。那男孩嗚咽著從院子裡小跑著過來，&ldo;少爺，虎子回來了。&rdo;

安奶奶曬著太陽，悠然地問：&ldo;身上發的水痘都好清了。&rdo;

擼起袖子露出手臂，虎子道&ldo;好清了。&rdo;

安奶奶伸頭看了一眼又坐回去，問&ldo;瞧著怎麼瘦了些？在家裡沒吃飽麼？&rdo;

&ldo;老夫人，小的最近長個。我阿孃說長個了就得瘦。吃的飯全去補個頭了。&rdo;

仔細打量了一番，安奶奶點點頭，笑道，&ldo;是高了些。前兩年安康猛竄個頭的時候也是這樣，瘦不拉幾像個柴火棒子。&rdo;

安爺爺聽了，只翹著嘴角笑。

&ldo;奶奶。&rdo;安康不樂意他奶奶說他壞話，少年人是很好面子的。

虎子乖巧地站在安康旁邊，等著安康吃完飯。安康轉頭看他一眼，心裡琢磨著，小孩身上穿的是院子裡統一的奴僕衣裳，現在又站在我的身後，應該是我的小廝了。

虎子站在屋子中央，安康板著臉坐在在桌邊。兩人剛回到安康的院子。因為發水痘回家幾天，虎子有一肚子的話想和少爺說。剛踏進府裡，守門的王貴哥告訴他少爺前天掉橋下磕破頭，這把虎子嚇得不輕。現在少爺板著臉，虎子忐忑不安地在心裡回想自己離開前的事，沒什麼能讓少爺揪小辮子的。莫非，半夜去廚房吃包子的事讓少爺知道了？少爺向來對他寬厚，不應該會因為吃的事情這般嚴肅。虎子試探性地開口，&ldo;少爺？&rdo;

&ldo;嗯。&rdo;

虎子現在不是心裡忐忑，而是打鼓了，他撓撓頭問道&ldo;少爺，虎子做了什麼讓少爺不高興的事麼？&rdo;

&ldo;沒有。&rdo;安康打量著自己的小廝，小圓臉，笑起來的樣子十分討喜。&ldo;這不，前兩天我磕破了頭。有些事忘了，你和我說說。府裡現在有多少人口？&rdo;